憐我......你究竟是誰,又究竟去哪裡了。
從上次豆哥找他談過話之後,他就苦背寫作素材以及名人名言,到處找非連續性文本類閱讀做,總算在三模的時候死拖硬拽把語文提到了一百一十多分,豆哥撣着他的成績單,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
“你隻要能保持在671分,我覺得A大對你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豆哥喝了口菊花茶,對他的成績單看了又看,想想說:“你數學不錯,刑天真的數學就不行,你多帶帶他。”
“也沒有幾天了,滿打滿算還有一個半月,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我見你上課總是走神,再堅持堅持,考完試就解放了。”
果然真是人人都能看出來他不對勁。
“行,”卓憐爾點點頭,“謝謝豆哥。”
從辦公室出來,卓憐爾盤算着晚上的自習課幹脆逃了算了,他從教室後門走的時候對刑天真吹了個口哨,在對方恨不得殺人的眼神中笑着溜走了。
成績好就是了不起啊,刑天真趴在卷子上磨牙,等他以後上600了他也逃。
哎呦,還哪兒來的以後,高中生活就要結束了。
卓憐爾啃一口肉松飯團兒,今天就不去秘密基地了,回家專心聽他姐講話。
雖然他暫時還不想把憐我的事情說出來,但是拂曉對他的擔憂和關心是實實在在的。
有姐的孩子像塊寶。
知弟莫若姐,拂曉一早就和向晚去超市買了好多菜,她拍着胸脯打包票:“小桌子今天晚上肯定逃課,咱們給他做點好吃的。”
“你怎麼那麼确定啊。”向晚挑了一塊排骨,不禁失笑。
“我還不了解他!”拂曉撇撇嘴,“這死孩子從初二就開始逃課,隻要晚上是自習課他必逃,更别提我今天還說要和他聊聊。”
“我說他好多次,哎呀你要是讓老師抓到怎麼辦,哎呀你要是被拐走怎麼辦,這孩子就是不聽,他說肯定不會被抓到的,他說他會散打。弟大不由姐,我也不管他了。”
卓憐爾果然提前回家了,拂曉從來不在飯桌上提起學校的事情,她隻是和卓憐爾有一搭沒一搭聊着日常瑣事,引得向晚一陣陣想笑。
飯後向晚一人給上了個果盤,拂曉才随意道:“桌,你這幾天怎麼了,我看你總是精神不在狀态。”
還沒到和拂曉說憐我的時機,卓憐爾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成績單給拂曉,“可能是臨近高考有點緊張,不過今天出了三模的成績,我也算能稍微放下心來。”
善意的謊言是可以被諒解的吧,卓憐爾想。
拂曉欣喜地瞧着,說:“不錯呀你!”
“咱A大肯定穩穩的!”拂曉想了想又湊近道:“我也不是想追根問底,不過我覺得多少還是要了解一下情況畢竟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你那個女朋友準備考哪裡?”
卓憐爾被她鬼鬼祟祟的表情逗笑了,站起來給她捏捏肩,“女朋友的事還八字沒一撇呢,如果真成了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隻是,不知道能否得到她的支持和肯定。拂曉就是這麼容易被哄到的人,她閉着眼享受卓憐爾的按摩服務,往嘴裡扔了顆葡萄,嚼嚼嚼:“這還差不多。”
之後就是那些翻來覆去沒營養的話,拂曉也懶得多說,估計卓憐爾也聽得耳朵要起繭子了,她輕輕拍了一下卓憐爾的手,翻了個白眼道:“别逃課了啊,馬上高考了你就給我安分點吧。”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考完試後去哪裡玩,”卓憐爾笑着說,“等我考完試了咱們去遊樂場玩吧,桃州不是前兩年新開了一個什麼樂園嗎,咱們還沒去過呢。”
“你想去那就去呗,”拂曉戳了戳他,“人家都是考完試恨不得把家長甩的遠遠的,就你天天粘着我。
話是這樣說,可拂曉其實太能理解其中的緣由了,卓憐爾這孩子從小就沒安全感,大概是失了父母的緣故。
就連她剛來到他身邊的時候,也是花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得到他的認可,等到兩人熟悉之後可不得了,小卓憐爾像塊牛皮糖一樣扒在拂曉身上不撒手,在家裡隻要喊超過兩聲姐姐還沒人答應他就哇的一聲哭出來,一哭能哭一天。
“誰說的,我和刑天真還約了一塊兒去草原騎馬。”
“那等你學會之後跟我比比,看咱倆誰騎得好。哦不對,咱們三個比比,還有你向哥。”
拂曉一拍巴掌,“就這麼決定了。”
“你還會騎馬?”卓憐爾吃了一驚,他重新坐回拂曉對面,“姐,我從小就覺得你特别萬能。”
除了做飯。
不過在某些方面來說,做飯也挺厲害的,把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一俗語發揮的淋漓盡緻。
“那當然了,我會的但你想不到的事還多着呢。”拂曉驕傲地挺了挺胸。
“向哥也會騎馬嗎?”卓憐爾看向向晚。
“會,”向晚笑道,“不過我也不精,湊合能看。”
“那就這樣說定了!”卓憐爾捏了個葡萄扔進嘴裡,拎起外套,“等我高考凱旋吧,我先回去做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