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隐看他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身體,瞬間來了氣:“身體又不是鋼鐵做的,逞什麼強?能起得來不?”
“起不來。”
易隐挽着身子,握住他手臂,用力把他拉起來。
怕言靖難受,易隐說:“你要是承受不住,就靠着我。”
“行。”
出了小區,易隐攔了一輛出租車。
她們足夠幸運,在人流漫漶的點,有一輛空車而來。
易隐打開車門,扶着言靖進了車内。
“很難受嗎?”
到了醫院,酒精刺激到胃了,開了輸液的單子。
易隐付了錢,又扶着言靖去到輸液地點。
因為隻是簡單輸液,易隐沒給他安排單獨房間。
所幸輸液的人不多,還有多餘的病床。
護士給言靖紮了針。
易隐問:“你怎麼會被酒精刺激到胃了?”
“言沁出差了,所以我去談了單。”
“哦。”
之後倆人安靜下來。
言靖問:“能去幫我個忙不?”
“嗯。”
“給我墊個枕頭。”
易隐站在言靖左邊整理好後,她俯下身越過言靖,想擺弄好另一邊。
就在這時,言靖突然毫無征狀地仰頭。
那一瞬間,世界仿佛靜止了。
她無比确認到自己的唇擦拭過柔軟、溫熱的東西。
言靖的嘴角。
觸碰到了她的嘴唇。
盡管急促短暫,易隐腦袋空白一片。
一秒。
兩秒。
第三秒時,易隐猛地起身,她不敢與言靖相視,眼神躲躲藏藏的。
不然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吧,畢竟一個屋檐下,這樣她們相處才能自在些。
易隐胡亂找了個理由:“我去一趟衛生間。”
言靖散漫地說:“兩次了,給個解釋。”
“什麼?”易隐沒聽懂他的意思,問,“什麼兩次了?”
言靖挑了眉,像是吊人胃口似的,久久不說一句話,讓易隐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急得易隐出了聲:“什麼?”
言靖慢條斯理,仿佛終于得住了機會:“你第二次占我便宜。”
“什麼?”易隐不信,她都沒有印象,“我什麼時候做過的?”
“喝酒那次。”
“……”
倆人視線平視,言靖神色松散,非常有耐心等着易隐的解釋。
好半晌。
易隐才有了反應,她打量着言靖,企圖想從他身上尋找一絲騙她的蛛絲馬迹。
可惜了,言靖一點都不心虛。
“有嗎?我不記得了。”易隐試圖狡辯,“你會不會記錯人了?”
“我記錯人了?還是你把我當傻子?”言靖氣笑了,“做人要有點擔當,成不?”
“那我親你哪兒了?”
言靖擡手,指了指自己臉頰。
“……”
若是言靖指自己的嘴唇,她還能反駁一二來,可他指着自己臉頰,易隐瞬間像漏氣的氣球,她幹巴巴地眨着眼。
言靖問:“想起了?”
易隐如實說:“沒有。”
“行,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吧,我也不是小氣的人。”
言靖此刻的寬宏大量、善解人意,襯得她像吃飽後不負責的惡人。
“我沒有想撇清這事,我隻是沒有想起。”
這話一出,場面徒然一滞,言靖眯起雙眼。
“……”
易隐别開視線,心跳加快不少。
她在說什麼?
易隐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不就在告訴當初她高中親言靖的事了嗎?
“易隐,”言靖盯着她的眼睛,“你不記得了,為什麼要承認?”
斟酌了好一會兒,易隐才說:“你不是說我對你圖謀不軌?酒後壯膽,可能、可能我真做出了出格的事。”
言靖:“不是極其肯定自個兒是正經人?”
“不是。”
“嗯?”
易隐艱難地開口:“其實我騙你的,我不是正經人,我這個挺不正經的,你要小心點。”
“……”
“噢,”言靖恍然大悟,“所以一直以來,你都對我圖謀不軌?”
“沒錯。”易隐點了點頭,“你最好晚上多穿點,然後房間門記得反鎖,不然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言靖眼睫動了動,言語似是在确認什麼:“我豈不是危險了?”
“也可以這樣理解。”
“行吧。”
“?”
行吧?
是什麼意思?
還是說破罐子破摔了?
易隐:“你不害怕?”
“我害怕有什麼用?”
言靖雲淡風輕,全然無可奈何的态度,讓易隐覺得他自己挺對不起自己長得野氣的容貌。
“還有用的,你力氣比我大。”
言外之意:我對你做出不好的事來,你可以阻止。
“白天還可以防着,”言靖挑眉,頓了幾秒,懶洋洋地補充,“晚上不一樣了。”
“……”
易隐提醒他:“你可以鎖門。”
“你對我有企圖,想做什麼更過分的事,也可以利用工具撬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