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栖,我餓了。”今安嘴巴一開,呱呱呱地叫了。
明栖被她喊得渾身一抖,真跟炸毛的貓似的,沉一沉條件反射要去給她做飯的心,丢給一張通行卡,“想吃什麼,你自己去找。餐廳在負一二層。”
“你不陪我去嗎?”
“切,别真把自個兒當成小妹妹了。”明栖裝作特别無語道。
“傻大個。”今安文文靜靜地罵完,轉身而走。
明栖留在原地,呆滞地眨眨眼,有點後悔沒把今安的頭擰掉了。
*
今安挂着通行證,逛了一圈特勤局。
特勤局跟現代的高樓建築沒什麼區别,鋪着清一色的大理石瓷磚,懸挂着輝煌但不太明亮的大吊燈,空氣彌漫着咖啡的氣息。
辦公的地方亂糟糟的,每個人都在低着頭,感覺是一群光吃飯不愛幹活的家夥。
她若是真的來混日子,那絕對是來對了。
今安克服着社恐,裝作那種熱情到煩人的e人,跟每個部門的人都打了招呼,嘴裡還念着數着數字:“……37…38……”
走了太多層,累得快走不動時,今安來到負一層,準備搓一頓。
早過了飯點,燈光都熄了一大半,隻有兩處窗口還開着。
今安選擇了其中一個窗口,要了一份鳗魚飯,坐在昏暗的餐桌前,大口大口地全吃完。
靠在椅子背上,她休息着,喝着涼爽的橙汁。喜歡的滋味,放了甜甜的蜂蜜了。
滴滴滴——
陶慈吉打來了電話,一接通,她爽朗地笑着說:“哇呀,安安,你是不是忘記我了啊。”
“哎呀,慈姐,一時太集中注意力,忘記給您說一聲了,明栖讓我入職了。”
“恭喜恭喜了。感覺怎麼樣?呵呵,特勤局比[松壽堂]高大尚多了吧。”
今安輕輕眨了眨左眼,“明栖的身邊,有一大半都是玩家。”
“真的?”陶慈吉吃驚地反問。
“我數了,現在數到42了。”今安垂下頭,鞋跟蹭了蹭地闆。
既然玩家那麼多,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她要是背叛明栖,他應該不會太在意的吧。
【不是吧,明大人太慘了。身邊那麼多人都不是他的人。他就算是NPC,我也為他痛死了。】
【安安這是什麼逆天陰陽眼?】
陶慈吉沉默了,她也沒想到,特勤局進的一大半都是玩家。
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混進特勤局的家夥,就算不是想混日子,而是想刺殺首相的,也得躲過明栖那把仿佛連影子都能殺死的刀才行。
“安安,祝你在7分自由區的生活幸福愉快,有事我再找你了。”
“慈姐,我有件事想求你。我沒有住處,想回去松壽學院的療養室去住。那裡我住習慣了,也有我的朋友。”
“嗯……随便你。蔡海給你證件包了吧,裡面有精神病院的門禁卡。”
“給我了。謝謝慈姐關照。”
結束與陶慈吉的通話。
今安喝完橙汁,去到特勤局的頂層,找了明栖。
明栖的辦公室幹淨得如同沒有人住,甚至連一些辦公用品都沒有。
可能是因為他是NPC,[壽神居]懶得給他設計工作場景了;也可能是他單純是武将,隻負責逮捕玩家的任務,職業辦公全交給了下屬。
有其下屬,就有其上司。明栖最像是混日子,他悠閑地坐在旋轉靠背椅上,玩着四階魔方,纖長的手指拼好六面,再轉散,又一次無聊地拼好。
今安敲了敲門,等了幾秒鐘,沒聽到他的動靜,但她還是推了門進去。
沒挨批。
明栖勾着長腿,令椅子轉了個方向。他好心情地注視着今安,眼眸裡裝着滿當當愉悅的笑意,說:“你來得正好。還沒有住處吧,我給你安排。”
今安對他這副模樣愣了愣,懷疑他被雷劈了,腦子瓦特了。住得那麼高,的确很容易遭雷劈啊。
她回複道:“不必了。我回療養院住。我來找你,是想請個假。”
“請多久。”明栖的好心情消失殆盡,陰沉沉地說。
“半年。”今安迎着電燈站立,唇瓣紅豔豔的,雪白皮膚散發陶瓷的光澤,她也如瓷娃娃般不近人情。
才剛來,就要走,今安有點不好意思,她是想說些圓滑的話的,可對着明栖那雙冷沉的眸子,什麼話她都很難說出來,就這麼直挺挺地頓住了。
今安來,他煩;今安走,他更煩。手指一顫,魔方掉地,嘎嘣一聲脆響,摔裂了一個角。
憑什麼,憑什麼他好不容易接受與她共處7分自由區到結束,她就要離開他?
他對今安的渴望,即使沒有憎恨和師父阻攔,也是奢侈嗎?
明栖更有種被今安愚弄的感覺,錯開與今安對視的雙眼。他怕再望着她,他就要控制不住對她的殺意了。
“可以嗎?”沉默了太久,今安輕聲問。
“當然可以!吉祥物罷了,丢了也沒人在意。”明栖譏诮地笑,懶得搭理今安了,斜着身子閉了閉眼。
他脖子上的細鍊,一大截垂在精緻的鎖骨上,閃耀着金屬的光澤,像勒着他的冰涼鐐铐。
“嗯,再見,明栖。”今安還想說什麼,可看明栖這副困困的樣子,還是不要打攪他睡覺了。她就跟運動健兒似的,飛快的跑走了。
今安走遠後,明栖煩躁地睜開眼,點了根孤寂的煙,望着高窗外的星點燈光,吐着枯敗之色的煙氣。
今安啊!煩人精啊!
【好家夥,磕的cp也崩了嗎?】
【安安是在搞什麼?虐戀不适合我,我也要撤了,去看新玩家了。】
因為看今安刺殺首相無望,磕CP的又吃了一鍋屎粑,觀衆們很失望,已離開的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