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拍的是明栖在海邊的近照,陽光明媚,人明靜。
他背對着海,戴着墨鏡,清爽地微笑,單手抱着沙灘排球,隻穿着沙灘褲,光着結實光滑的胸膛。腹肌線内藏着幾粒金沙子,胸口紋着ILL,凝着幾滴清澈的汗珠。
今安瞅了照片上的明栖一眼,倒吸了一口涼氣。
壞了,因為明栖戴着墨鏡,遮住看她時陰鸷狠毒的眼神,完全與愛人一模一樣了!
心狂跳得需要缰繩拉住,雙手啪地一拍照片,今安身心發癢,回味着明栖熱辣的姿态,拼命告訴明栖與愛人不同。
等到心内的激動涼卻些了,她眨巴眨巴大眼,腦中又冒出一個絕妙的主意。
“安安姐,找到錢了嗎?”等了半天的連春問。
“等着,馬上就找到了。”今安興高采烈地比了個搓錢的小手勢。
軟軟綿綿地彎着眉眼笑,蓬松的頭發都明亮了不少,下一步,今安穿好拖鞋,對明栖不安好心地勾勾手,神神秘秘地說有個秘密要對他說,成功把不明所以的他拐到過道。
在明栖略帶緊張的目光中,她慢柔柔地說:“明栖,我有你的豔照,你要不想身敗名裂,就給我錢封口。”
哈?
豔照?
沉黑的眼眸半斂着,明栖像看滄海遺珠般的白癡一樣看她。
今安似脫缰的馬,傍到明栖正面,作着妖,用兩隻手捂住照片,一點一點地露出。
唰!隻給明栖閃看了一眼,她又結結實實地捂住。
【看到了嗎?】
【沒有。安安的無影手練到家了。】
明栖看到了,無語,沒穿上衣就叫豔照了?
上床那麼多次,老夫老妻了都,她就裝單純吧。
明栖氣笑了,對着今安昂着頭神氣的呆模樣,反問:“你是不是傻?”
“嗯哼?”今安恬不知恥地咧嘴笑,氣焰更加嚣張,雙手按着照片團團轉,“明栖,把柄在我手上,你就說給不給錢吧。”
讨厭鬼,不就要錢嗎,直說不就完了,搞什麼神秘,害得他白有了期待,明栖在心内罵,手往褲兜一掏,給了她全部家當。
把戲做全,配合着她的突發奇想,他叮囑道:“怕了你了,千萬不能洩露出去。”
【您就寵她吧。】
【安安算敲詐勒索了吧,火車怎麼沒處決?】
【火車都比你懂,單身億萬年的狗,這叫二人情趣。】
今安拿了一把鈔票,徑直去到乘務員室。
[牙牙]火車總共三個乘務員,此時正好隻有一個在女乘務員室内。
今安露了點怯,問:“您好,請問,可不可以請您幫我買六瓶娃哈哈。”
乘務員女王氣場全開,叉着腰問:“你有什麼資格使喚我?”
今安聽到她這麼說,綻放明亮的微笑,“鈔能力。”
她把三十元錢給乘務員,請求道:“六瓶娃哈哈十二塊,餘下的二十四是您的跑腿費。”
乘務員看都不看三十塊錢,不屑道:“你可太小瞧我了。”
“這樣呢?”今安又給了她三百。
乘務員拿着三百多塊錢,還不滿意,陰陽怪氣道:“吝啬的2包廂的乘客,除了我,您還有别人嗎?”
今安搖搖頭,心疼地把五千塊錢全給她,“大姐,全靠你了。”
“你等着。下一站停車,我就把娃哈哈給你。”乘務員愉快地甩了甩一沓鈔票。
【安安好傻。】
【不會講價的小女孩。】
【不是她的錢,她就不知道愛惜。撈女!】
【那是你的錢嗎?有病。人家明栖給她的,她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今安回到鋪位,看到明栖像承受不住被她勒索一頓,縮着長手長腳,躺在細窄的下鋪合着眼。
她自覺有愧,偷瞄他不止,動作放得輕了些。
連春在上鋪揮揮手,輕聲問:“怎麼樣了?”
“搞定了。”今安比了個OK。
“啊,還是安安姐厲害,怎麼找到的?”
今安甩起明栖的照片,揮舞着給連春看了眼,“豔照。”
連春哈哈笑着,盯了照片上明栖的胸口一眼,眼皮跳了一下。
他又揮了揮手,想喊今安再看看照片,可突然上演的一幕,讓他忘記了。
一個穿着黃短袖的玩家跳了出來,用不怕死的音量,對整個車廂的人喊:“有誰的手機裡有《藍蓮花》這首歌嗎?!!!”
“你要幹什麼?”一個玩家搭話。
終于不是隻被死亡注視了,黃短袖玩家這麼想着,承受不住了,崩潰地喊:
“我想聽着《藍蓮花》死去!這是我喜歡的歌,第一次聽是在老爹新買的車裡……我想死亡一定如《藍蓮花》璀璨!老爹死了,那輛車成我的了,我開了三年,不敢再放這首歌。現在我想死了,我熬不下去了。我想我老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