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媽的!”裴森玉被一行人逼到牆角,渾身血液沸騰:她受過的教育從來都是不能委屈自己,哪怕魚死網破。
“你們嗅到什麼味道了嗎?”領頭的混混甩下鬥篷,一頭耀眼的金色長發随着嗤笑對動作微微晃動,“真是有緣分。”
“你是誰?”裴森玉提高警惕,她一路從渡口被逼到這種犄角旮旯,被壓迫的不止是異能和自身的實力有,有被落井下石之感。
“啊,她問我叫什麼?”那人輕浮至極,撩頭發的動作看起來風花雪月都沾染。
“問你是誰!”她的跟班附和道。
一陣嘈雜的笑聲。
裴森玉感覺自己被侮辱,骨子裡的殺意随着怒火變成淺藍色的覆在肩頭。
“真是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裴森玉咬牙切齒,“偏偏倒黴無門……拖家帶口來到本姑奶奶家,遇到這些賤人……”
“叽叽咕咕說什麼呢?”領頭的女生皺眉,指着裴森玉的背包,“裡面有什麼好東西?”
“裡面啊……”裴森玉見對方神色變化,也随之勾唇一笑,将背包脫下抱在手裡。
這到底不是自家的地盤,裴森玉就算在摘青島沒受過任何委屈,也知道自己當前的境地不應該鬧事,應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裡面是鹿延捷的外套,剛才說話的跟班一眼認出,趕忙開口:“這是捷少常穿的那件。”
“我不是眼瞎……”領頭的金發女生咬牙切齒,顯然對裴森玉有這件外套很少不滿。
她分别出鹿延捷出塵的氣質,靠異能一直找到裴森玉,隻是沒想到,鹿延捷……
“你是誰?”金發女饧着眼看裴森玉。
“磨磨唧唧……”裴森玉再次亮出拳刃,想着速戰速決。
“anny。”冷清的聲音打斷,熟悉的能量萦繞在所有人周圍。
裴森玉單手拿着外套,見外套的主人出現,往對方身上一抛,被穩穩接住。
鹿延捷很快把外套披上,歪着頭勾唇,饒有興緻地看着面前烏壓壓的一群人。
這裡雖不是鹿延捷的地盤,但看在那個叫anny的金發小姐面上,誰都敬他三分。
憑什麼?
就憑他鹿延捷年輕,長得好,還是黑水市中心的新秀,也是最強的制毒師。
“那她罵我怎麼算?”anny揮手,跟班齊齊撂下手中的武器,幾個不服硬氣的,也在鹿延捷純潔的目光中緩緩放下。
“咦惹……我是你們的調情工具嗎?”裴森玉嫌棄地在人群中一躍,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調情工具……裴森玉你真說得出來啊。
裴森玉說話是不好聽,但他們摘青島的本地人就沒有一個說話客氣的。
實力在啊,沒辦法……
沒辦法。
想到鹿延捷和那個叫anny的女人是一夥的也在裴森玉的意料之中,兩個人都吊兒郎當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話說如此,她竟然順暢地走到了渡口。
電話響了。
“喂?”裴森玉接起,她在等船來。
“你先别着急回來。”刑睿在那頭說,“你在黑水市對吧?順帶幫忙帶個東西……”
“好。”裴森玉爽快應下。
“最厲害的制毒師?我怎麼知道是誰?”裴森玉收到線索後一噎,但是刑睿開口,她不可能拒絕。
“真不知道你發什麼癫。”anny翻了個白眼,鹿延捷的心思她猜不懂。
鹿延捷不語,anny繼續說:“你覺得讓她離開這裡你會好過嗎?别傻了,明哲保身才是生存的王道,又不是沒人教過你。”
裴森玉馬上得到一股能量,一定是白霁心疼她給疊加的buff。
“我又不是小孩子。”裴森玉心裡暖暖的,還是歎了口氣:我怎麼會有事呢?
比起“分身”,裴森玉的異能招呼出來的更應該說是“幻體”,受她引導,聽她指揮。
刑睿說不急,裴森玉索性又遊蕩一會,等夜幕降臨再動手。
心真大。
anny有工作,安保類,上班時間一到,警服一穿,倒顯得一本正經。
“喂喂喂喂喂,你你你你。”警察皺眉,一把将裴森玉拽到面前,“良心發現還是怎麼着?你到底是什麼人?”
“閉嘴,喂什麼喂?”裴森玉不滿,披着鬥篷露出一雙鋒芒畢露的眼睛,“你管我是誰?”
“小鹿啊小鹿,你看你護着的是個什麼東西……” anny深吸一口氣,“鹿延捷不是讓你走嗎?回來幹什麼?”
“我樂意。”裴森玉往後退了一步,又打量了面前人一眼,“你在cosplay?”
“你媽……”anny一陣頭痛,她可是正經有編制是警察,武校出身,今年18。
“我是警官706,你被逮捕了。”anny不管三七二十一,上科技把裴森玉桎梏住。
裴森玉沒别的愛好,無語到極緻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哼歌。
anny:真想封住她的嘴。
愛唱歌不代表唱得好聽,裴森玉有段時間在訓練耐高溫的法術,整個人對溫度沒分寸,白霁煲好的魚湯一口悶。
嗓子就這樣燙壞了。
可謂罕見。
按理說科技和醫療一樣發達,但裴森玉心不夠細,不注重保養,刑睿都沒辦法。
說話的聲音倒喝正常人沒兩樣,隻是唱歌時沙啞至極,難聽得讓耳暫聾。
用裴森玉的話說就是:什麼時候都能讓嗓子好起來,自己必須選一個好時間蛻變。
不唱不要緊,一唱把鹿延捷叫來了。
先映入裴森玉眼簾的是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一看就不是受過磨煉的,沒多少繭子。
anny皺了皺眉,“又換了?”
“嗯。”鹿延捷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