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能。”閻慕晞想了想道,“那我跟你走,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此刻的G城盛行起了醫療風波,陸憬歆和閻慕晞穿梭在這座城市的街頭。
鹿延捷再次上岸上,隻有裴森玉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上岸口等着他。
“你怎麼了?”鹿延捷問愁眉苦臉的少女。
“沒看出來嗎?”裴森玉站起身,指了指自己,“我在等你。”
鹿延捷有點後悔自己回來得遲:他通過海路去了時家一趟。
那時的祁竽爍已經走了,沈醉生調試着控制台,時瑜知默默看着。
“看來你這次真是不求代價。”沈醉生回頭對時瑜知說。
“不求回報。”時瑜知道。
“很難。”沈醉生輕笑着搖頭,接着一字一句道:“我是說:對你。很難。”
時瑜知無語透頂,他在最好的兄弟眼裡都已成為刻闆印象。
“從研究室放出來呢。”沈醉生勾唇,“不知道小榆要付出多少代價。”
“人家現在改名了。”時瑜知糾正道。
“我說你呢,時瑜知。”沈醉生幹脆将錯就錯,他緩緩靠近時瑜知,“小瑜還是小榆重要嗎?反正最後不都是你。”
“你舍不得。”沈醉生最後勾唇一笑。
他洞察,聰明,時瑜知拿沈醉生的文字遊戲沒辦法,一笑了之。
“我心情好。”時瑜知道。
“找不找理由都一樣。”沈醉生說,“我不認為解救一個無辜的靈魂是錯誤的,祁竽爍也不這麼認為。”
“所以,你要把記憶還給她嗎?”沈醉生指了指不遠處的記憶存儲器,“那裡是關于她在研究院的全部記憶。”
“找個機會,讓她自己選擇。”時瑜知閉上眼睛,他不認為自己能幹涉她的人生。
“五年。”時瑜知歎了口氣,“五年而已,或許不需要吧。”
“那她至少要記得你吧。”沈醉生提醒,“這樣太虧了,對你來說隻有壞處。”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時瑜知現在對沈醉生敞開心扉,“而且救她的不是我。”
“許紹綿嘛,我知道。”沈醉生點頭,“你讓她做好人,你繼續做那個冤種王八蛋。”
五年重不重要,鹿延捷的答案或許和時瑜知的截然不同。
“你會還回去的,對嗎?”鹿延捷問。
“應該吧,我留着做什麼?”時瑜知回答,“不是我的東西,看着也膈應。”
“怎麼會呢……”鹿延捷皺眉。
“怎麼不會?”沈醉生雖說把東西收拾好了,但他還沒離開,“又不是你的。”
“但是……”鹿延捷欲言又止,他無法将理性與感性抗衡。
法律意義上,記憶非法儲存是錯誤的,他很難保證趙原诘不會受牽連。
倘若趙長官墨守成規一點,或許他的軍旅生涯也不會那麼苦。
但同樣的,裴森玉會遺失十三年的幸福。
鹿延捷感覺裴森玉是自己的鏡像,是他被收養後的模樣。
裴森玉認為鹿延捷是自己的影子,她即便不理解鹿延捷,也會認為他沒錯。
夜色,又來了。
“小鹿……你想幹嘛?”裴森玉睡着睡着感覺很不舒服,總有人在盯着自己。
一睜開眼:鹿延捷。
“沒有。我看看你睡了沒?”鹿延捷被發現後将記憶漏鬥揣兜裡,轉身欲走。
“别……等等!”裴森玉喊道,“我睡不着。”
鹿延捷緩慢轉過頭,“那就不睡。”
“不行!不睡覺好無聊。”裴森玉說,“現在有很多節約時間的東西,不用吃飯睡覺也行,但我們摘青島奉行幸福主義啊。”
裴森玉的床是刑睿拿雲給她造的,和鹿延捷的懸空床成對角,是整個屋子内距離最遠的兩個房間。
平時夜裡基本各忙各的,客廳和飯廳的隔牆是為趙起擅梨弄的,為了克制和裴森玉異能的磁場排斥。
這倒讓鹿延捷和裴森玉無法交流,畢竟誰也不會大晚上打個電話啥的。
“G城全城溫度控制……”鹿延捷看裴森玉非讓他讀取的資料,“關我們什麼事?”
“晞晞發的!”裴森玉馬上精神了,“他們要去弄關于溫度的事業,我們也去吧?”
“不去。”鹿延捷拒絕,“這不是我們隐性異能者該吃的飯。”
“星際探險也不是啊。”裴森玉道,“我們應該聯合世界上其他隐性異能者統治世界!”
“哦“那你想找誰?”鹿延捷打開裴森玉房間的窗向外看,“世界不止是我們的。”
“找曲境啊,找刑……算了。”裴森玉馬上洩了氣,“總之,年輕就要拼搏!”
“那好,明天你陪我加班。”鹿延捷道。
裴森玉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悄悄讓幻體播放“不解風情”。
“大半夜聽什麼歌。睡覺。”鹿延捷轉身就走,不忘叮囑:“别胡思亂想。”
“誰胡思亂想了?”裴森玉叫苦連天,“也不知道是誰大半夜打擾别人睡覺!”
曲境這個名字倒是讓鹿延捷耳熟,貌似在黑水市聽過。
不過他一時半會也不能回去,anny每次通過各種渠道給他發信号都會在最後道:隋唐還在生你氣。
鹿延捷就不明白了:有什麼好氣的。
“鹿延捷還不回來嗎?”隋唐問anny。
“你去問啊。”anny不滿,“你切人家手啊!要是我,死都不回來。”
“那你是什麼意思?”隋唐不滿,“你也想嘗嘗那種滋味嗎?”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anny讪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