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憬歆作為植物系異能者,她有能力讓有生命特征的花從樹上到被摘下都一直擁有鮮豔的顔色,賦予植物靈魂。
這是裴森玉頭一回見的,要不是忘記了绯亦覺,陸憬歆就不是在她心目中最有能力的植物系異能者了。
生命、生機、韌性……
G城木棉花開時,摘青島刑家區域(Z行政自治區)的紫荊花正好也開了。
這讓裴森玉每次背着别有生命木棉花的工作包看到紫荊花時,會有一直陸憬歆和閻慕晞一直在自己身邊的錯覺。
幸好,鹿延捷一直在。
“我願意補償你!”服務員突然大喊,細細的聲音有些突兀地吓裴森玉一跳。
“什麼?”裴森玉走上前,看了看自己訂的餐,直接吃了一口,邊嚼邊說:“沒事啊,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會。”
“真的,不需要嗎?”服務員依舊扭捏,還把自己的編号給裴森玉看,“我……”
“不需要。”裴森玉依舊拒絕。
從前她嫌鹿延捷不解風情、沒意思,現在倒嫌這過分體貼的服務員煩人了。
貝貝利虛爾星球的語言和裴森玉的翻譯輸出和輸入系統兼容得非常好。
甚至羞澀的情緒都給翻譯了出來。
“我知道了,這丫的是鹿延捷的包。”裴森玉憋着一口氣,全然沒發現那自作多情的服務員還沒有離開,“那麼變态,還要翻譯别人的情緒,真是……”
“你怎麼還不走?”裴森玉敏銳的能力即使在安全區域也沒有懈怠,反而帶有攻擊性地看向那個聽見自己發牢騷的服務員。
她和鹿延捷一直秉持着“家醜不外揚”的原則,即便工作時依舊互相傷害。
“我……我已經錄音了!”那服務員還真當裴森玉很好對付。
“錄呗,你發給誰都行。”裴森玉輕笑,“挑撥離間這門藝術,你應該跟我學。”
“我不是這個意思。”服務員反駁,“我想你……讓我留在這。”
“然後呢?請我伺候你對吧?”裴森玉不由得氣笑,因為戴着鹿延捷認主包裡的認主翻譯器,期間被電了一下,本就岌岌可危的怒火幾乎要直沖雲霄。
“自然是我來伺候您。”服務員小跑過去關上房門,然後來到裴森玉面前。
“什麼習俗啊……你别動手動腳的!”裴森玉還在看這個星球的風土人情,在她的認知裡,貝貝利虛爾星球裡的每個人都應該是那種“高嶺之花”的裝貨樣,像早期鹿延捷,除了好看,就是膈應她善良的裴森玉。
看着柔柔弱弱,每想到力氣還挺大,裴森玉一個不注意,就被對方強吻。
“你……”
裴森玉這一秒想了很多,包括葬禮上會邀請那些人。
我的葬禮……
“do……”琵琶聲将她喚醒,也吓壓在裴森玉身上的服務員一跳,對方落荒而逃。
“鹿延捷真是無處不在。”裴森玉的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麼。
怪不得會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話,裴森玉今天算是明白了。
要是鹿延捷識相點……
不對,她和鹿延捷真幹起來的話,摘青島海真有可能因此鬧分裂。
她和刑家的人,而鹿延捷則和趙家主一行人更密切寫,有時他們不在一塊吃飯,就是鹿延捷去趙家,裴森玉去刑家。
袁起還挺高興的,趙家太大,不像刑家那樣錯亂有緻,優點是大,缺點也是。
大而沒有足夠的人或事物,就會空。
鹿延捷雖然不主動說些什麼,但袁起并不反對他繼續過去的社交活動。
“時家好啊,我年輕那會……”袁起邊笑着感歎,邊瞥了一眼丈夫,“我們年輕時候都愛去那,不過後來都各奔東西了。”
“黑水市在哪?”趙起擅梨好奇。
“祁家知道吧。”她哥哥給她說,“你去那兒可以看到。但是……最好别去。”
“怎麼能呢?”趙起擅梨輕輕皺眉,“如果不好,小鹿在那裡幹嘛待那麼久呢?”
趙原诘想說點什麼,帶着負責情緒的眼神看向了鹿延捷。
“我沒得選。”鹿延捷說完繼續吃飯,兌現剛才誇袁起選菜技術高超的話。
“沒得選才是常态,趙起擅诠你是不是不吃?”袁起一笑而過,反倒抓起吃飯不認真的人來了。
“媽,我吃。”趙起擅诠很無語,他才剛從樓上下來,自然吃得慢些。
袁起的魅力或許在于,即便她經曆過比你更多的疼痛,也不會忽視你的痛苦。
就像你在沙灘上走,一腳不小心踩到一疊玻璃碎片上,她明天就會把整個沙灘都變成玻璃碎片,再告訴你:“本該是這樣。”
鹿延捷不知懷着怎樣的心情吃完這頓他誇得最厲害的晚餐,因為次日,裴森玉就拉着他死活要一起兩個人到處嘗新鮮了。
Q市行政自治區的市花是蓮花,不用想,袁起肯定給幾個小輩也留了幾株她用日月精華養大的,光是外表就已經美輪美奂——蓮花都能被養得繁花似錦。
鹿延捷能明顯感到自己被偏愛,從救火的保護盾到受到帶有最強靈力的蓮花。
“喜歡的話,我再多養點。”袁起見他發愣,又往懷裡給放上一朵,“不過要你明年再來拿了,嗯?”
“好……”
鹿延捷想問的是: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愛屋及烏”還是“同情弱者”:鹿延捷在黑水市見到過各種各樣的眼光,那兩個詞都不應該诠釋袁起,或者用在鹿延捷身上。
他舉目無親,何來“愛屋及烏”?
他強大隐忍,何來“弱者”一談?
偏愛不是隻對你好,而是在敏感者的對比中,對方比自己心裡的單位更勝一籌。
對,袁起是好,不過不是自己好,是鹿延捷發現了她與世無争卻能夠厚德載物。
當然,鹿延捷沒打算過分揣測,他就是昨夜秋風,無妨有豔陽或是雨疏驟。
鹿延捷發現裴森玉的工具包很輕,裡面的東西卻不少。
“變溫筆。”
“裴森玉的。”
“極限眼鏡,畏光眼鏡……”
“全都是裴森玉的。”
……
鹿延捷沒有随便使用别人東西的習慣,哪怕對方喝自己同吃同住,同工同寝。
“嘩——”
又是火球的聲音,鹿延捷在這種環境中已經能夠聽聲辨位了。
鹿延捷決定先斬後奏,他們連娛樂都帶有危險性,又豈能和他心平氣和談話呢?
裴森玉也是這麼想。
這裡的人趨炎附勢、唯利是圖,她裴森玉可是正人君子,豈能被美色誘惑?
鹿延捷在那邊東躲西藏,拿裴森玉的防護雨衣披着,帶着裴森玉的翻譯工具。
“嘶——”
一陣電流聲驚鹿延捷一跳,他才明白昨天裴森玉說翻譯有問題不是假話。
現在,麻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