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玩啊?來玩多久?要不别走了?”陳熣争一個勁問他,笑嘻嘻地勾肩搭背,看起來過得真不錯。
“明天就走,家裡還要給我補生日呢。”刑霧天故意道,斜着眼看陳熣争反應。
雖然在家裡人面前他沒提過,但心裡始終有個坎,現在才說出來。
他和陳熣争的關系一直很好。
“這邊很快就下雪了。”陳熣争對他說,“把心事告訴雪聽,它會替你實現的。”
“沒事,我随便說說。”刑霧天擡頭,他根本不能在這裡待到下雪的時候。
這是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将會從期待自己的生日變成期待别人的生日。
裴森玉越來越忙,和鹿延捷一起,早就把刑霧天的十二歲生日抛之腦後後。
趙起擅梨生日在冬天,他們又被派到天上執行任務。
“你那天跟時瑜知說了什麼?”工作介紹後,鹿延捷問她。
“我騙他,說我們要結婚了。”裴森玉并不想瞞,但她說完又後悔,抿着唇默不作聲,也不好意思去看鹿延捷。
“什麼時候?”鹿延捷問。
“就上次啊……”裴森玉腦袋空白,她可不想為自己的輕狂付出代價。
鹿延捷也不是不依不饒的人,這件事後他不再問,就像裴森玉不再問那張照片。
鹿延捷一直覺得裴森玉讨厭自己,隻是迫于工作需要才和自己說話,讨好自己。
裴森玉也這麼覺得。
但日子還是一如既往地過,年輕人就算各有心思也得僞裝,掩蓋真實的内心。
而裴森玉替刑家拜訪的那天的下午,時瑜知就去了醫修谷找绯亦覺。
“你還有臉來?”恰逢程晖任務回來,把時瑜知堵了個正着。
“我不能來?”時瑜知輕蔑反問,雙手抱臂環胸,仰着頭皮笑肉不笑道。
他當然能,畢竟是時家的大公子。
名門世家千千萬,隻有時家一代比一代出類拔萃,從始至終屹立不倒。
從軍為旺時家從軍,從政為尊時懾盛就跑去從政,現在時瑜知開始從商,在穩固的地基上蓬勃發展。
時瑜知進去了,他先到投資地逛逛,臨走才匆匆去那熟悉的樓看一眼。
時家不差錢,為了裝修一棟樓,他們順帶個給大半個醫修谷翻了新,病患的住院條件更加優越,硬件設施全是最新的。
時家的名聲越來越好。
而當初為了救绯亦覺的那件事,時懾盛大作文章,甚至上位拿到了中央管理權。
隻是突然殺出個莫易霆,就像刑睿在的時候那樣,非要和他時懾盛平分秋色。
相互制衡?時懾盛煩死那些政客,自己拿不到權就不讓他時懾盛好過。
時瑜知也是個鑽空子高手,父親在北方他就在南方搞外貿,父親跑研究院去他就到北方搞基建。
南方地區基本上都是他的,很多商業街都在自己名下。
時懾盛也不約束,畢竟時瑜知還沒他年輕時北一半瘋狂。
大概是繼承了生母的謹慎,但這也使得時瑜知一直以來的工作萬無一失。
時家受挫過颠簸過,就是沒在第一梯隊上掉下來過;無人不尊,無人不敬。
“來了為什麼不進去?”程晖的突然出現對于專注失神的時瑜知來說無疑就是個鬼,加上帶着絲絲怨恨的語氣,下一秒就鎖你喉。
“關你什麼事。”時瑜知很快就走了。
但绯亦覺怎麼會感受不到呢,她的異能技能“蛛絲馬迹”剛習得“勘測”,就是那麼巧,時瑜知在她練習的時候來。
绯亦覺背對門窗,她對面其實還坐着一個在地面上寫文化作業的許紹綿。
“我跟你說……”許紹綿叽叽喳喳個不停,绯亦覺已經習慣,哪怕對方聲音很多。
桌面上放在段靡決的簽名照,是許紹綿讓程晖去要的,畢竟程晖就是軍部的人,和段靡決算上來也算是同僚。
“我一個男的去合适嗎?”程晖收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是猶豫的,他可從來沒幫别人做過這事。
許紹綿連哄帶騙,不知道說了多少好話才讓對方去做,當天就給拿回來了。
“怎麼樣怎麼樣?”許紹綿湊過去。
“嗯……挺熱情的。”程晖猶豫,他本來以為自己的青梅是天花闆,跟誰都能聊,直到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性過來親自己。
或許這是外國的習俗吧……他這麼想。
好在程晖不是遠程武器部的,他以後在管理與執行方面晉升,算政不算軍。
他最近在考高級工程師資格證,匹配到的搭檔十分合他心意:聰明冷靜話不多。
沈醉生的生活本來波瀾不驚,時瑜知硬要他考,說是為他好。
沈醉生知道時瑜知打的什麼算盤:自己學成之後給時大少打工。
但他還是去了。
因為生活實在太無聊,平凡的學業和修煉已經滿足不了天才少年的空虛。
祁竽爍倒是不聽時瑜知的話,于是對方就把他弄進了研究院。
論發展趨勢,誰能比時瑜知有先見之明?
如果不是他的幹預,祁竽爍會成為一位文人雅士,像他父親一樣;而沈醉生也不會心甘情願放下小提琴。
時瑜知是這樣說的:你一個那麼浮躁的人怎麼能安心研究學術;你一個唱歌五音不全的人當什麼音樂家?
句句難聽,字字珠玑。
于是祁竽爍有了束縛,沈醉生現在已經拿到了中級工程師的專業合格證書,并且是高級操作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