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哲一沒想到三更半夜許藝會出現在自己家裡。
他不是和人家姑娘相親約會去了嗎?不是假裝不認識他嗎?
現在又假惺惺地跑來裝什麼可憐。
魏哲一冷漠地聽着許藝的解釋和挽留,可心裡卻沒有絲毫波瀾,除了疲憊還是疲憊。
這段感情已經花光了魏哲一所有氣力和信心,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許藝繼續走下去了。
于是,魏哲一率先說:“既然這麼難,就算了吧。”
魏哲一從沒想過這句話會從他的嘴裡先說出來。他一直以為自己愛許藝比許藝愛他要多,再加上許藝年輕,心思活,所以如果他們無法走到最後,大概率也是許藝先膩味提出分手。
可先說分手的人未必就是先放下的那個。
魏哲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髒仿佛被人撕成了兩半,鮮血淋漓,疼得他立刻紅了眼角。
許藝瞪大着眼睛看着他,‘’顯然也沒想到魏哲一會說出這種話來。
不知是因為被提分手沒有面子,還是什麼别的原因,許藝雙目通紅地一把抱住魏哲一。
魏哲一想要掙紮,可他的力氣沒有許藝大,再加上擔心動靜太大把房間裡的林蘇吵醒,他也不敢使出全力。
許藝反手關了門,抱着魏哲一就往沙發處帶。
魏哲一後背摔進柔軟沙發的時候,他才終于意識到事情逐漸開始失控。
許藝的吻密密麻麻如瓢潑大雨般落在他的脖頸間,手裡的動作也不含糊,精準地抓住目标。
魏哲一終于忍不住了,低聲怒吼:“許藝,你發什麼瘋!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他媽放開我!”
可許藝什麼也聽不見,仿佛一頭被逼入絕境的野獸失控地抱住魏哲一親吻,手裡的力道也随之加重,他用身體緊緊貼着魏哲一,好像隻有對方的體溫才能讓他感受到一點點滿足和平靜。
“哲一哥,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見她了,你别生氣了好不好。”許藝弓着身子呢喃,像是在撒嬌。
對于許藝越來越過分的行為,魏哲一隻覺得頭皮發麻。
林蘇此刻就在卧室裡,和他們隻隔着一道門,再這麼鬧下去,林蘇肯定會發現的。
一想到被自己侄子撞破他衣冠不整,被人強行壓在身下的畫面,魏哲一真恨不得直接一頭撞死算了。
于是,魏哲一更加激烈地掙紮起來,“許藝,你别他媽犯渾!我不是在跟你鬧脾氣,更不是跟你玩什麼欲擒故縱,我是真的要和你分手!你從我身上,從我家,徹底滾出去!”
‘分手’兩個字徹底激怒了許藝,一把抓住魏哲一的雙手手腕,高高舉到頭頂處,然後又低下頭,用牙齒一點點咬開魏哲一睡衣的紐扣。
魏哲一大腦‘轟’一下炸了,甚至忘了要反抗。
還未待魏哲一反應過來,身上讓人窒息的力道陡然一松,随即耳邊傳來瓶瓶罐罐摔落的聲音。
魏哲一連忙爬起身看去,隻見兩個年輕大小夥子扭打在一起,不是許藝和林蘇又是誰。
“你敢欺負我舅舅,我和你拼了!”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關你屁事!”
“他說了他不想看見你,讓你滾,你沒聽見嗎?”
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大學生,打起架來難免下手會失了輕重,不多久雙方臉上都挂了彩。
魏哲一見再這麼下去不是辦法,連忙上去将兩人拉開,“行了,别打了,你們倆想把我家拆了是不是!”
聞言,兩人終于冷靜下來,但還是怒氣沖沖看着對方,誰也不可能讓着誰。
魏哲一拉過林蘇查看,“你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舅舅我沒事。”
魏哲一點點頭,接着又轉頭看向許藝,目光冷得不帶絲毫情感,“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該離開了。”
聽到這話,許藝的後槽牙都快咬斷了。
他也挂了彩,也被林蘇打傷了,可魏哲一關心的隻有林蘇,連最簡單的一句詢問都沒有,一開口就是趕他走。
許藝死死盯着魏哲一,胸口劇烈起伏着,“如果我不走呢?”
“那我就知能報警了。擅闖民居又毆打住戶,到了警局你恐怕不好解釋。”
許藝不敢相信一向對他溫柔又貼心的魏哲一竟然會說出這麼冷漠的話來威脅他。
許藝上前一步想去抓魏哲一,可再次被林蘇攔住。
林蘇道:“學長,真鬧到了警局難免會被學校知道。處分和記錄都算是輕的,更嚴重些,說不定連畢業都困難,我想你應該不希望發生這種情況吧。”
許藝像是要燒起來的目光在舅侄二人身上連番來回,最後還是落在魏哲一臉上,他咬牙道:“我明天還會來的。”
魏哲一皺眉,“這又是何必呢?我們之間要結束得這麼難看嗎?”
“結沒結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許藝怒吼,“我說了,我們兩個沒完!”
說完,許藝才憤憤不平摔門而去。
第二天一早,魏哲一送林蘇去學校上課。
林蘇擔憂地看着他,問:“舅舅,要不我今晚還是去你那裡吧。我擔心他又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