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學生,老在外過夜影響不好。沒事的,他不敢對我怎麼樣。”
”可是.....”
“舅舅是大人,大人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小孩子就别管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林蘇不情願地反駁。
“不是小孩子還跟人打架啊?”魏哲一拍了拍侄子的腦袋,“看在昨天晚上你幫忙的份上,你跟人打架進警局的事情我就不跟你媽說了,可如果還有下次....”
林蘇嬉皮笑臉搶過話,“我保證不會有下次的!”
林蘇下車後,魏哲一并沒有立刻把車開走,而是停在校園門口發呆,潛意識好像在等着什麼人。
須臾,魏哲一終于回過神來,苦笑着暗惱自己真是沒出息。
下一瞬,他死死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魏哲一擔心許藝真的會又找上門,于是下午就帶着行李住去了劇組。
後來的半個月,魏哲一幾乎是泡在劇組裡的,用工作将自己的生活填滿,不讓自己有片刻的閑暇想起某人。
這天,魏哲一剛下夜戲,累得簡直沾到床就能睡着。
洗完澡出來手機就響了,魏哲一以為是導演對剛才的戲不滿意,想喊他回去重拍。可不想一拿起手機,魏哲一看到屏幕上來電顯示的名字後愣住了。
打來的竟然是許藝。
在消失了近半個月後,許藝再次出現在魏哲一的生活裡,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但魏哲一的心還是迅速抽了下。
他深吸了口氣,然後接通了電話。
“哲一哥,你在哪兒?你為什麼不回家?”電話裡許藝的鼻音很重,聽起來好像不太舒服。
魏哲一皺眉,“你怎麼知道我不在家?”
“因為我一直在這裡等你啊。”
“誰讓你進我家的?!”魏哲一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把鑰匙交出來,然後立刻,馬上從我家滾出去,聽見沒有!”
可許藝隻當沒聽見,繼續說:“我每天下了課就回家等你,你什麼時候回來?”
“許藝你聽不懂人話嗎?”魏哲一氣笑了,隻覺得許藝大概是吃錯藥了,“我說了我們已經結束了,你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
許藝聲音驟然變冷,“我也說了,結沒結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我,沒,同,意!”
魏哲一氣得無語了,實在沒力氣再糾纏下去。他揉了揉鼻梁,低聲笑了出來,“許藝,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各種擺譜,現在我攤牌了,不玩兒了,你反倒演起了深情人設,你說你是不是賤啊?”
電話另一端安靜了很久,而後便傳來了挂斷聲。
魏哲一并不驚訝,事實上,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學藝術的,多多少少骨子裡都有傲氣,更何況許藝又是個要面子的,在感情上處于上風的人,現在被魏哲一這麼羞辱,很難不生氣。
或許許藝真有那麼一點喜歡他了,可那點喜歡決定不足以支撐被羞辱被看低。
所以魏哲一幾乎可以肯定,許藝不會再來找他了。
魏哲一放下手機,整個人陷入柔軟的席夢思裡。
睡吧,就當做了場夢,有笑有淚,但最終都要清醒。
醒來後,一切就都過去了。
.......
後來許藝果然沒再找過魏哲一。
天氣逐漸轉涼,于是魏哲一盤算着這個周末回趟家,帶些厚衣服來劇組。
可不想,許藝沒找來,找來的卻是許藝的學校。
“您好,請問您是魏先生嗎?”電話裡是陌生的中年男人聲音。
魏哲一狐疑,“是,請問您哪位?”
“我是藝大的老師,請問您是林蘇的家屬吧?”
魏哲一瞬間精神緊繃,“是,我是。林蘇怎麼了?”
“他在學校跟人打架,人正在教導處呢,麻煩您來學校一趟。”
“打架?”魏哲一不由自主擡高聲音,“打同學還是打老師?”
“........”對方停頓了下,“打同學。”
“哦哦,那還好。”
“..........”
魏哲一又問:“林蘇平時人緣很好的,他和誰打架啊?”
“和一名高年級的學長,名叫許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