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哎呀,那不是看别人都這麼問嘛,習慣了,”話鋒一轉,“不是,那不是本地的我舍得讓你遠嫁啊?遠嫁不得行不得行……”
八字沒一撇就已經想着八字後的事了。
祁甜不想理她了,扭頭換鞋出了門。
李然她們在的蛋糕店在滬城也挺火的,在中心大廈,過去20分鐘的車程。
一路上手機開開又合合,季斯言怎麼就不給她發消息呢?
“到了。”司機提醒。
好吧,季斯言本來一直就是這樣,不多問也不多說。她總覺得她們之間好像隔着什麼東西,不是年齡上的,而是别的。
她又給季斯言發了一條短信:「你想吃嗎?」
季斯言不愛吃甜的,跟她出去逛街時偶爾也會吃一點。
“甜甜!”李然瞧見祁甜,大喊着招了招手。
祁甜擡頭看了看,李然旁邊坐着一個辮麻花辮的姑娘,應該是芝士蛋糕。
芝士蛋糕感慨:“這就是你說的甜甜妹妹?好可愛好白!”
“她姐姐,就是我跟你講的那個同事季斯言更好看……”李然小聲的講。
祁甜笑盈盈的走來:“下午好呀~”
“等等!”芝士蛋糕忽然嚴肅的蹙了蹙眉,有些懷疑的,“要不你說個晚上好呀?”
“哈?怎麼了?”祁甜拉開了凳子遲遲沒坐下去。
芝士蛋糕有些不好意思:“妹妹你坐,我就是覺得你聲音和琦甜好像呀。”
“沒有,是我剛睡醒嗓子有點黏的緣故……”
跳過這個小插曲後,三人激烈的探讨起動漫劇情來,沒完沒了。
天色漸暗,祁甜包裡的手機震了震。
季斯言問:「還在嗎?」
還和李然在一起嗎?
祁甜和李然她們揮手拜拜,站在路邊低頭開始回消息,在鍵盤打出“剛結束”,想了想她又按了回車鍵重新輸入:「嗯。」
季斯言:「天黑了。」
該回家了。
祁甜:「還好吧。」
季斯言:「回去晚了媽媽回擔心。」
祁甜想問,是你擔心還是祁月會擔心,而且現在才八點,季斯言你直白一點會死啊!?不開心。
「你想說什麼?」
她再給季斯言一個機會。
季斯言:「沒什麼,你玩吧。」
她關了的手機,快要被季斯言氣死了,司機的電話打來停靠在路邊,她一上車就修改了下車地址。
靠着車窗她閉眼思考,到底是為什麼?季斯言明明說跟她想的是一樣的,難不成是騙她的?喜歡不就是會吃醋會有占有欲嗎?在季斯言身上這兩類她看不到一丁點!
“到了,小姑娘。”
嗯!她要去問,直直接接的問個明白,要不然晚上睡不着。
她就是一個這樣的人,沖動又猶豫,擰巴又勇敢,可能因為她是“金羊座”的原因,兩者特性她都兼顧在身。
她風風火火的來按下門鈴時卻又開始忐忑。
季斯言以為是點的外賣到了,就去開門,她完全一點都沒想到會是祁甜出現在她家門口。
不是在和李然吃蛋糕嗎?
……
可不容她思考,祁甜就逼近的靠過來,喘着氣溫熱的呼吸透過輕薄的衣服面料打在她胸口。
現在的祁甜很不一樣,眼神中有一絲侵略性,不多,但能威懾住季斯言。
“你……”
祁甜捂住她的嘴。
“你别說,聽我說,”她吸吸氣,沉住,“季斯言那天說的和我想法一樣,意識是你也喜歡的意思對吧?你點頭或者搖頭。”
季斯言盯着她,久久不眨眼,點點頭。
“那為什麼?我跟你說我和李然出去你為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你難道沒有一點點的吃醋嗎?”
季斯言點點頭,她很吃醋很吃醋,祁甜跟她說的時候她快要氣瘋了,可又想小姑娘也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可能還有些話是跟她說不出口的總要與朋友傾訴,那股強烈的占有欲被她壓在胸口難以下咽。
不是沒有反應,隻是被掩埋了起來,露出頭的隻是那最不易察覺的一點點凹凸不平。
“那為什麼?你明明就是不想我去,明明就是你想讓我回家,為什麼總要找别的托辭呢?你能不能直接的與我說……”
季斯言又點點頭,童年的情感缺失,導緻她沒有辦法去直接的索要或是訴說什麼,在愛情裡友情裡親情裡,她一直都是愚鈍的。
她愛祁甜,可祁甜把那份愛回饋到她身上時,她恐慌不自信,甚至想要倉惶而逃……可明明那正是自己所期待啊!
每一個獨自靜默獨處時,她都快要瘋了。
她無比的讨厭這樣自己。
可細細想來,造就成這樣的她,最終原因還是原生家庭這四個字。
“你說讓我再想想,可為什麼你什麼都不告訴我,關于你的,你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講,你總是讓我感覺你在與我保持距離,不願意讓我走進你的世界,我怎麼去想?”
季斯言搖搖頭,她沒法講,她沒辦法告訴祁甜那些不堪的過往,她鄙夷那樣的家庭,同時也害怕被祁甜知道。
祁甜放下手來:“那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