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缇奈歐,倒是悠悠自得地看起了戲。
“你究竟要幹什麼?”
林懸日意識到事情不對,說道:“你想要房間,我給你就是了。”
此時此刻,在陰郁籠罩下的塞拉,才真正地擡眼看着她。她的眼中,已經失去了敬畏,隻剩下最純粹的欲望。
“不夠……”她說道,“怎麼保證,你不會再搶回去呢?”
“是封印陣法!”
薇爾在一旁驚呼道。
封印陣法,和林懸日右手的能量師出同源,全部都是讓人無法再靈活地使用身體的。
與束縛陣法不同的是,封印陣法的效用更持久。
如果沒有陣法繪制者的許可,封印陣法是無法被随便解開的。
林懸日隻覺得額頭上的青筋直跳。
塞拉究竟要幹什麼。
封印陣法越來越大,懸在半空。林懸日隻覺得自己的右臂越來越痛,幾乎已經到了不能觸碰的地步。
她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塞拉繪制陣法。
“對不起。”
“你要恨我就恨我吧。”
塞拉這樣說着,随着最後一筆落成,她毫不留情地降下了封印陣法。
隻聽得一陣爆炸聲過後,林懸日身上被烙印了巨大的封印陣法。
她渾身都無法動彈了。
“懸日!”
薇爾驚呼,急忙靠近林懸日身邊。
“很精彩,”缇奈歐靠在桌子上,觀看完了全程,對塞拉贊歎道,“真的很精彩。”
而容璐,則是靠在窗外看書,根本不參與一切的事情。
薇爾幾乎又要哭出來了,她看着傷痕累累的林懸日,說道:“你疼不疼?别擔心,我去求塞拉,讓她給你解開封印……”
“沒事。”
林懸日眨眨眼睛,說道。
還沒等塞拉慶祝幾句,她就看着,林懸日在她眼皮子底下站了起來。
林懸日咳嗽了幾聲,站起來,說道:“……我記得你上次輸過了吧?”
她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右臂,現在她的右臂已經完好無損,靈活自如。
“你上次輸了,就應該知道陣法已經對我不管用了,為什麼還要繼續用這種東西來對付我?”
塞拉瞬間大驚失色。
“什麼!?”
“上次是我大意了,我的陣法太弱了,”塞拉喃喃自語地說道,“這次怎麼可能呢?我明明是努力了很久才繪制出來的……”
林懸日眼底的暗綠色一閃。
她【懷疑】的信仰通路,早已開啟。
而塞拉【控制】的信仰通路,也在她眼裡暴露無遺。
在一旁觀戰的缇奈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她說道:“太精彩了。”
她走到兩人中間,就像裁判一樣,對塞拉說道:“你輸了。”
“我……我沒有!”
這是記憶中,塞拉第一次反抗缇奈歐。
她幾乎不可置信地說道:“我沒有輸!林懸日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
“怎麼不可能?”缇奈歐的脾氣很差,她的語氣逐漸加重,說道,“你輸得徹徹底底。”
塞拉喘着粗氣,不可置信地看着缇奈歐。
但幾乎是同時,恐懼從她的瞳孔裡流露出。
下一秒,幾乎是本能一般,塞拉跪在地上,顫抖着,用乞求的目光看向缇奈歐。
“别這麼看着我,”缇奈歐惡劣地笑道,“誰讓你打不過她呢?打不過就要乖乖受罰。這是我們所有人進來的第一天,就知道的規矩,總不能為你了網開一面吧。”
塞拉低下了頭。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快點。”
缇奈歐催促道。“别逼我生氣。"
塞拉的心髒砰砰地跳着,但她沒辦法反抗缇奈歐。随後,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她一步一步地用跪着的姿勢爬向林懸日。
缇奈歐開懷大笑起來。
”對,“她說道,”就是這樣,像狗一樣。“
“為什麼?”
林懸日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氛圍。
“為什麼她要受到這樣的懲罰?”
容璐沒有接話,隻是在一旁淡定地喝着茶。缇奈歐則是蹦蹦跳跳地一屁股坐上講台,用權杖比劃了起來。
“哎呀,簡單說呢,就是,”缇奈歐畫了一個四層金字塔的形狀,“在你來之前呢,我們按照實力劃分出了四層金字塔,為了便于稱呼,就用ABCD來代表吧。”
“下層的人自願成為上層人的奴隸,不允許忤逆和質疑上層的人。”
缇奈歐聳聳肩,說道:“如果一旦挑戰上層的人,成功了,那麼位置變更。”
“如果失敗了呢?”
“失敗了,就像現在這樣,”缇奈歐踢了踢腳下的塞拉,說道,“就這樣被上層人羞辱。”
林懸日看着跪着的塞拉。
她明白了。
在之前,她已經打敗過塞拉,就已經成為了塞拉的上一層。
這次塞拉想要暗算她,也是這樣的原因。
因為塞拉不能失敗。
說完,林懸日的名字旁邊就被畫上了一個大大的B級。
說完這些,缇奈歐笑眯眯地走到林懸日身邊說道:“怎麼樣?我就說,隻有強者才配和我們做朋友。”
說完,一直跪在一邊的塞拉又抖了一下。
“她一定要這樣嗎?”林懸日問看了看塞拉,問道。
“哎呀,這個嘛,”缇奈歐聽出其中關切的意味,卻不嘲諷,反而笑了起來,“她是你打敗的,就由你來處置。”
這是規矩的一部分。
林懸日并沒有虐待人的癖好,她想讓對方起來。
“但是,”缇奈歐突然從桌子上跳下來,對塞拉低聲說道,“你就這樣被原諒了?你不覺得羞愧嗎?”
原本失落的塞拉,此時此刻,更加像一個散發着發黴氣息的蘑菇。
林懸日心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