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秋其實反比虞青蝶大上兩歲,因為入門比虞青蝶晚,因而稱虞青蝶一聲師姐。
虞青蝶也好,夏林兒也好,平時除了知道内情的雲紫煙,很少與其他師姐妹親近,師姐妹們對她“二人”也是敬而遠之,隻有小師妹鐘真真會沒臉沒皮地貼上來。
而一衆師姐妹中,虞青蝶最怵的就是慕寒秋。
慕寒秋是真正的天生麗質,從濃密烏黑的頭發,到白皙秀翹的玉足,她的身上找不出一絲瑕疵。她心氣極高,性情疏冷,是個不喜雜入人群,偏喜在旁觀望的人,一雙冰雪美目似乎能看穿很多東西。
虞陽城人人都道蝶劍仙子是虞陽第一美人,但顯然慕寒秋不這樣認為,不過好在,以慕寒秋的性子,不可能或者說不屑于當真來與虞青蝶比個高下。
所以對于這個師妹姐姐,虞青蝶總是十分相讓,并且有意無意地避開。
藍無心聽到慕寒秋說出“司城宗主”四個字,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喜色。她打開門,确認了一遍:“司城聖山?”
“就是的,”慕寒秋答,“已經在廳堂了,還有……”
藍無心不等慕寒秋說完,趕忙急匆匆地去了。慕寒秋清冽的眼神朝虞青蝶望過來:“二師姐也去吧,司城宗主指名想見你。”
“好。”虞青蝶應一聲,走出房間,帶一絲防備地關嚴了房門,“走吧。”
廳堂外聚着幾名師姐妹,都好奇地往裡頭看,司城聖山絕對是稀客,尤其是在今天:易玄山莊的易莊主前腳剛走,司城劍宗的司城宗主後腳就來了,今天這是什麼神仙日子?
虞青蝶帶着疑惑進門,随後便愣了一下,來的不止是司城聖山,還有司城歧風。不同于以往一見了她就一雙眼直勾勾望過來的輕佻模樣,司城歧風閃開了視線,根本不來望虞青蝶。
他看上去清瘦了些。
難道餓那一天就餓瘦了嗎?虞青蝶想。
“這位就是蝶劍仙子?”司城聖山問,聲音渾厚,使這本隻有女子聲息的廳堂,平添了幾分洪壯。
虞青蝶施禮答:“晚輩虞青蝶見過司城宗主。”
“果然名不虛傳。”司城聖山利落地說。
“司城宗主謬贊了。”
“蝶兒,”藍無心說道,“司城宗主今日過來,是聽說前幾日的少英會上你赢了易玄山莊的易大公子。司城宗主贊你一句巾帼不讓須眉,帶了司城二公子想與你切磋磨煉一番。”
虞青蝶疑惑地望向司城歧風,但司城歧風始終别着臉。
司城聖山打量着虞青蝶,問:“不知虞世侄芳齡幾何?”
“晚輩十有七歲。”
“哦?”司城聖山挑了挑眉,“正與吾兒歧風同歲。這虞陽城雖帶個‘虞’字,姓虞的人家卻少見,虞世侄是虞陽人嗎?”
“晚輩是天嶺人。”虞青蝶答着,忽然注意到一旁的司城歧風眼角一抽。她奇怪地看過去,這才發現這司城歧風不知為何滿額頭的汗。
“原來是天嶺人。”司城聖山似有所指的點了點頭,“天嶺也有不少成名的劍派,不知虞世侄怎有機緣來虞陽拜師?”
“晚輩幼時一場疫病緻父母亡故,成了孤兒,所幸師父在天嶺遊曆時收留了晚輩。”
“哦——”司城聖山惋惜地歎了一聲,“不知虞世侄幾歲跟着藍閣主練劍,能有這般造詣?”
虞青蝶正想答“七歲”,一旁的司城歧風忽然捂着中腹悶哼了一聲。
“诶?”藍無心問,“二公子不舒服麼?頭上也出好多汗。”
司城歧風擡手抹去了額頭的汗,說:“沒事,有些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