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相信你,知道你不會讓我摔死。”
司城歧風笑着:“多說點,好不好?”
“因為就算是萬丈懸崖,我也想跟你一起去。”夏林兒接着說,“因為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我才剛剛見到你,你就往懸崖底下跳,叫我怎麼能不跟着你一起跳?”
天上的星星此時似乎都掉進了司城歧風的眼睛,他的眼睛變得那麼亮。“林兒姑娘說起情話來,我都要甘拜下風了。”他說,“我真想跳起來翻幾個跟頭,可惜這地方太小了。”
“是司城聖山做的?”夏林兒問。
“還能有誰?”
“為什麼?你不是他兒子嗎?”
“我隻是他的工具,因為父子血緣用起來更趁手罷了。這是他為了控制我,在我身上下的蠱毒。”
夏林兒的眼眶不由得有些沾濕:“日日發作?”
“那也不是,隻是最近沒替他把事情辦好,惹惱了他。”
“你替他辦什麼事?”
司城歧風眼中透出一絲窘迫,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殺人、放火,許多你想都想不到的肮髒的事情。”
“就像殺易克柄,司城聖山要你嫁禍宣家?”
司城歧風點了點頭。
“但你并不想嫁禍宣家。”
司城歧風苦笑一下:“我要擺脫他的控制,自然得給他留點對手,易遠發像是不錯的對手。”
“你本做得隐秘,”夏林兒想起那日的情形,“是我橫加插手,你才會遭到司城聖山的處罰?”
司城歧風搖了搖頭:“他本就疑心重,容不得一點差錯,和你沒有關系。我年紀漸長,他要加強控制是必然的事。”
夏林兒攥緊了拳頭,說:“這種連親生兒子也極盡利用的魔鬼,武林中卻還以他為尊。”
“這沒什麼奇怪。他非常謹慎,髒事給我做,他半根手指頭都不會沾,就算我暴露,他也能盡數推到我身上。他要我把名聲弄臭,就是這個用意。除了我,劍宗中再也沒有一人和他那些髒事有關了。”
“那你大哥呢?”夏林兒問,“也什麼都不知道嗎?”
“他自然也不知道。”司城歧風的臉上隐約有絲落寞,“司城聖山是他尊崇的宗主父親,我是他正眼也不要看一眼的沒用的弟弟。其實早幾年,他對我還不賴,會一家家院子地找我,把我拖回家,押着我練功,看我屢教不改,還會把我吊在樹上打。但現在,他已經厭棄我,理都不願來理我了。”
夏林兒輕輕握起他的手,說:“還有我理你。”
司城歧風的臉上沒有出現想象中的歡喜,反而有一抹苦澀。“或許哪天你也會厭棄我,”他說,“我是個怪物,記得嗎?”
“我永遠也不會。”夏林兒說。
“我愛聽,”司城歧風輕聲地笑,“你盡管說吧,多說點,不要有顧忌,我允許你日後收回。”
“所以你說給姑娘聽的話,總是會收回去嗎?”夏林兒問。
這問題有些尖銳,司城歧風仗着此時夏林兒舍不得對他生氣,大膽地答:“逢場作戲總是難免,但對你不會。”
若是以往,夏林兒絕不會信這種話,但現在,她卻由衷地相信。她又問:“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因為你的名字。”
“青蝶?”夏林兒想起那隻雪夜中的青色蝴蝶,她改名換姓,給自己取這個名字确實是因為那隻蝴蝶。“就憑這個?”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