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徹趙漫儀這對奸.夫.淫.婦,恐怕機關算盡也想不到,她們觊觎的嫡長子之位,已經易主了吧。
玉袖母子回府的事并沒有瞞太久,當晚瓊華堂的羅媽媽就發現玉袖的身影,當即慌不擇路跑去禀報羅氏。
羅氏正要就寝,吓得魂飛魄散,一個沒注意從榻上滾了下來,“你說誰?誰回來了?”
“老太太,是玉袖啊!”
羅媽媽急得不行,“就是當初被您趕去莊子上的玉袖啊!聽說,她還帶着那孩子回來了,就在攬月閣裡!”
羅氏慌忙披了衣裳要去攬月閣,邊走邊問,“到底誰讓玉袖回來了?我不是瞞得好好的,怎麼就讓趙氏知道了?”
她平日再愛擺婆母的架子,玉袖母子的事也不敢叫趙清儀知道,畢竟那是李徹為娶妻前便有的孩子,是為奸生子,而提親之時她刻意瞞下了,才哄騙趙家履行婚約,真要追究起來,可不得給她徹兒扣個騙婚的屎盆子。
羅氏走得跌跌撞撞,剛進攬月閣就被絆了一跤,摔了個大馬趴。
不知是否巧合,歇在廂房的玉袖正好端了盆洗腳水出來,趁着夜色朝外一潑,羅氏剛從地上起來,就被潑了一臉的洗腳水,當即尖叫出聲。
玉袖花容失色,洗腳盆一丢,撲通跪下,誠惶誠恐,嘴角卻是笑着,當初就是羅氏這老虔婆把她趕出府,早晚有一日,這仇她得報回來。
羅氏的尖叫引來了主屋裡的趙清儀,她見此情形,不着痕迹笑了笑。
而羅氏剛要破口大罵,瞧見她出來,也顧不得收拾玉袖,忙堆起笑臉過去,“好兒媳,你……”
她打量着趙清儀的臉色,又看了眼一旁的玉袖,“是你把玉袖母子接回來的?”
“是。”趙清儀答得從容坦率,“婆母當初隐瞞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羅氏身子一抖,差點又要背過氣去。
就聽趙清儀慢悠悠地說,“婆母若不想奸生子以及李家騙婚之事被揭發,就盡快開祠堂,把驕兒過繼到我膝下。”
羅氏想暈過去,聞言不暈了,她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你、你當真不計較?還要過繼那個孩子?”
天底下還有這種好事?
羅氏不敢相信趙清儀會這麼好心。
“我身子不好,恐怕難有子嗣,橫豎驕兒都是李家血脈,讓他過繼到我膝下,做我李家嫡長子再合适不過,不過在此之前,需得擡玉袖做貴妾,對外驕兒才有個合理身份,如此再行過繼大禮,也算兩全其美,婆母不願意?”
“願意願意!我當然願意了!”
羅氏生怕趙清儀反悔,點頭如搗蒜,“隻是,你怎麼會……”
“婆母覺得我别有用心?”趙清儀挑眉反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羅氏略顯尴尬地移開目光,那個孩子已經從廂房裡出來了,和玉袖站在一處。
趙清儀順着視線看過去,沖李驕招招手,那孩子便跑了過來,“母親。”再看羅氏,猶豫半晌,作揖道,“祖母。”
羅氏一瞬心花怒放,對着李驕左看右看。
該說不說,這孩子雖然生得像玉袖,可羅氏依舊能從他身上看到自己兒子的影子,确實是李徹親生的沒錯了。
這些年來,羅氏幾乎都快忘了這對母子,不見時不覺得有什麼,可見着了,她便忍不住疼惜這個孩子,畢竟是她徹兒膝下頭一個孩子,又是男孩兒,能回到李家,她自然寶貝着。
連帶對趙清儀也沒有一開始那般刻薄了,至少在子嗣上,二人想法是一緻的,再者,趙清儀實在富裕,孩子若過繼到她膝下,将來這孩子科舉讀書要打點仕途,還是娶妻生子時要出重金下聘,都有趙清儀操持,不必她和李徹費心籌謀。
羅氏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你有主意,與這孩子有緣,那便依了你,順便擡玉袖做貴妾,擇日……不,即刻開宗祠,行過繼大禮!”
畢竟是對李家百利無一害的事,雖不知趙清儀打的什麼主意,羅氏還是希望這件事盡快定下,以免橫生枝節。
趙清儀等的就是這句話,隻是她算了算時日,“婆母不必着急,良辰吉日我已提前尋人算過了,就定在後日,六月初三如何?”
上一世,李徹緊趕慢趕,就是在六月初三晌午過後才回到家中。
這一世,她就要在李徹抱着那個奸生子回府當日,把李驕過繼到膝下,讓李徹和趙漫儀的打算徹底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