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她問。
呂純眯起眼審度她,手裡的竹簽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戳着餐桌:
“某人剛才不是說,要下樓買水嗎,水呢?”
林琅心下陡然一沉。
在走廊裡光顧着和傅若年說話,把用來搪塞呂純的借口全抛在了腦後。
“這個吧,就是……”她雙手食指勾在一起,咬着牙琢磨怎麼解釋這件事。呂純倒是不指望她能答上來,故意擺出一臉無奈吐槽她:
“親自把藥給人家送過去,還關心人家受沒受傷,出息。”
“你們都聽見了?”
林琅試探問道。
左一和呂純堅定地點點頭。
“林琅,我不是反對你戀愛腦,”左一勸道,“但有些事兒必須得聊明白,稀裡糊塗翻篇兒的賬,肯定有一天再被翻出來,到時候,就沒這麼好平了。”
林琅若有所思歎了口氣:
“那除了等他主動告訴我,也沒有别的辦法啊。”
空氣陷入一片沉默,呂純用胳膊杵了一下左一,後者當即會意,咽下最後一口花菜,對林琅道:
“party快開始了,咱們換衣服走啊!”
呂純怎麼也想不通,林琅到底能因為點兒什麼,打算穿着一件土灰色啞光面的大厚羽絨服去參加party。林琅本來就不高,oversize風格的衣服裹在她身上,從脖子包到腳踝,跟披了條大棉被似的,加上羽絨服上一圈圈的紋理,遠遠看過去,愣是像一條被曬得奄奄一息的綠皮肉蟲子!
“姐姐,我求你了,”左一差點兒給林琅跪下,“你别整這出兒行嗎,忒寒碜了。”
呂純換好衣服坐在床上沒挪窩,大有林琅不換下這身,她就不出門的架勢:
“party上一群美女帥哥,您往那一站,别人還以為你是cosplay汽油桶呢。”
林琅對着鏡子打量了一番自己,不解道:
“沒那麼離譜吧,晚上多冷啊,你倆穿這麼少,回頭凍傻了都。”
“美麗,就得凍人!”
左一說着,直接上手把林琅的拉鍊扯開,生生将羽絨服從林琅身上薅了下來。
幸而林琅裡面穿的襯衫長裙尚算精緻,她随便從自己行李箱裡翻出一件小皮衣套住林琅,露出了一記滿意笑容:
“這回順眼多了,走!”
呂純一個鯉魚打挺下了地,林琅卻還念念不舍要去拿回被左一丢在床上的羽絨服:
“晚上太冷了,我帶件厚衣服。”
“帶什麼帶,”呂純一把推在她肩上,推得她一個踉跄摔出了房門,“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