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喜歡和我們在一起,”呂純道,“隻是喜歡一塊兒玩的話,普通朋友也行。你為什麼選擇他做你男朋友,總得有個理由吧。”
林琅偏頭看向呂純:
“那你為什麼和你家先生在一起?”
一提起李先生,呂純眼角眉梢的笑容就藏不住了,她緊握玻璃杯,滔滔不絕地談論起來:
“因為他懂我不懂的知識,有我沒有的能力,我無法企及的胸懷。是他讓站在地上的我看到星辰大海,讓我做曾經不敢做的夢。我聽過他的課,讀過他發表的文章,一個優秀知識分子的為學精神是對我的最大吸引力。”
左一聽完,不由得滿眼羨慕地為呂純鼓掌:
“太有深度了!你們文化人談戀愛就是不一樣!”
“你呢,”林琅又轉向坐在身邊的左一,“你看上孔深什麼了?”
“這簡單,”左一向後惬意地靠在椅背,漫不經心道,“家裡有錢,長得好看,人傻好騙,最重要的是,你們一米六找一米八的,我們一米七和一米七内部消化。”
“就這些?”
林琅滿臉寫着難以置信。
“對啊,”左一和呂純異口同聲,“不然你還想聽什麼?”
林琅深吸一口氣,從桌上起身,順勢伸了個懶腰:
“那我也能說,傅若年的優點從天亮數到天黑都數不完。但是我和他在一起,隻是因為,我喜歡和他在一起。”
“你愛他嗎?”
左一問道。
林琅伸懶腰的動作一頓,她緩緩放下舉起的雙手,做賊似的低聲道:
“我不确定。”
“啊?”呂純隻覺得可笑,“你不确定你談啥呢?薛定谔的戀愛?”
“哎呀我真不知道,”林琅被追問毛了,語氣裡多了幾分不耐煩,賭氣道,“跟他這種富二代就玩玩呗,反正分都分了,愛不愛都一樣。”
“哎,”左一在桌子下面扯了一下她的衣角,意有所指地提醒,“别說了,看那兒。”
林琅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為左一是喊她看帥哥,脫口而出嗆道:
“不看!看見男人就煩!”
“啧,”左一幹脆踹了她一腳,薅着頭發強迫她擡眼,“你瞎是吧!”
林琅被左一拽着猛地擡頭,一眼就迎上了站在院子入口處的傅若年。
這間院子的确太小。
她能确定,傅若年在那個位置,一定能聽到她們剛剛的談話。
正不知所措地愣神,左一又踢了她一下:
“他好像是特意來找你的。”
“那我過去一趟,”林琅說着,手忙腳亂地抓起手機和外套,“馬上回來。”
她一路小跑着來到傅若年面前,急忙解釋道:
“那個,剛才我們随便聊,我不是說你煩。”
“我剛來,沒聽見。”
傅若年仍面上帶笑,林琅卻并不覺得他有多開心。
“給,”他遞過來一件厚實的男款外套,長度足夠遮到林琅的膝蓋了,“晚上冷,帶一件備着。”
“謝謝。”
林琅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裡——
自從在左一口中聽到傅若年一身裝扮的價格後,她對傅若年的每一件衣服都肅然起敬。
“對了,”她試探道,“你……還沒想好怎麼解釋嗎?”
傅若年又是一笑,目光卻是冷的:
“分都分了,解釋什麼?”
林琅臉上禮貌的笑容霎時凝固,捧着那件外套的手用力攥緊,直至指節泛起青白。
半晌,她不怒不鬧,而是耐心将那件外套疊好,雙手奉上:
“成,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