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左一看清林琅手裡拿的東西之後,瞬間噎住。
傅若年沒猜錯,林琅這個戀愛腦果然是在吵完架之後屁颠兒屁颠兒給人家買藥去了!
起初在民宿,傅若年說林琅會去藥店,她還在心底冷笑:這個京圈小渣男是有多自信,林琅還能這麼待見他?
現在好了。
垂死病中驚坐起,小醜竟是她自己。
“林琅,”左一難以置信,“你大半夜手機沒電都要跑出去,就為了買個噴霧?”
林琅認真點頭:
“咱們來的時候,我就記得這條路上有個藥店,順手買了。”
“呵,”左一幹笑,“那你還真是挺順手的。”
“謝謝。”
傅若年頗自然把噴霧接了過去,順理成章收獲了左一的一記白眼。
回去的路上,傅若年一個人舉着手電筒走在前面,林琅和左一沿着他走過的路前行。遠遠望過去,傅若年的身影浸在光裡,倒影在林琅眼裡。
她看得出神,沒注意到左一的一隻手已悄然攀上她的肩頭。
“林琅……”
左一低聲喚道。
林琅被吓了一跳,下意識驚叫:
“媽呀!”
傅若年停下腳步回頭看過來,見到的是左一的無奈,以及害怕到鑽進她懷裡的林琅。
“怎麼了?”
他問。
“沒,沒事,”左一邊安撫林琅邊搪塞道,“剛才看見隻蟲子。”
傅若年看了一眼驚魂甫定的林琅,沒多問什麼,隻是沉默着加快了步伐,讓他們之間的距離拉得更遠,方便左一說悄悄話。待傅若年獨自走遠後,左一才壓低了聲音,一臉八卦問道:
“那個藥店我知道,一去一回要不了這麼長時間,你路上幹嘛了?”
“我回來路上遇到一條……”
“蛇”字在林琅舌尖上打了個轉,到底不曾說出來。
左一怕蛇,外面黑燈瞎火的,告訴她能遇見蛇,這一路上難免提心吊膽。林琅話鋒一轉,佯作輕松笑道:
“一條小吃街,有賣炸串兒的,我沒忍住就……”
左一又氣又想笑,擡腿照着她就是一腳:
“饞不死你!”
因為光線不好,從樹林走回民宿的這段路顯得尤為漫長。林琅近視度數高,還帶點兒夜盲,看人看樹看路都主打一個模糊,左一為了将就她便走得很慢。
傅若年像是也感知到她們的步伐,有意放慢速度。
一段五分鐘的路程,硬是走了将近十五分鐘。
抵達民宿外時,呂純和孟糊塗已經提早接到了左一的信息,在門口處與他們彙合。
孟糊塗眼尖,隔了老遠就揮起那支夾着煙的手與他們打招呼,呂純卻像是并不急,等林琅走到她面前才肯擡頭。
林琅當然知道,她這是生氣了,于是很識相地抓起呂大導演的手,可憐巴巴晃着:
“呂導——”
林琅兩個字喊得七拐八彎,嬌嗔肉麻得令左一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呂純繃不住笑出聲,卻還佯怒撇開了她的手:
“你再玩失蹤,以後不帶你出來了。”
“我真是出門忘了看手機電量了,”林琅四指朝天,“我發四!”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