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門口怒吼,吓得林琅霍然起身:
“咋了呂導?”
呂純顫抖着朝她豎起一根中指,惡狠狠唾罵:
“呸!臭情侶!”
吃過晚飯回到酒店的客房,呂純顧不上收拾洗漱,在書桌前挑燈夜戰改劇本。林琅感覺自己先睡一步不太地道,索性仰躺在床上和傅若年發消息。
傅若年:“晚上吃的什麼,給我個參考。”
林琅:“牛肉面,不太好吃。”
傅若年:“那你想吃什麼,我替你吃。”
林琅:“emmmmm豆汁?”
傅若年:“……?”
傅若年緩緩打出一個問号,林琅當即坐起身,手指堅定有力地打下一行字:
“豆汁多好喝啊!”
傅若年沒回複,她便馬上又追加一條:
“炒肝鹵煮也好吃!都好吃!”
次日一早,呂純早早起來和副導演對細節,林琅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直到敲門聲響起才悠悠轉醒。她拽起被子蒙過頭,翻了個身接着和周公論道。呂純端着Pad去開門,一見着來人,就忍不住樂出聲。
“喲,”她側身将人讓進來,“什麼風兒把您吹來了。”
傅若年身着一件優雅的長風衣,兩手提得滿滿都是打包盒,徑直走到餐桌前撂下。他看了一眼單人床隆起的不明物體,用口型問呂純:
“還沒起?”
“那可不,”呂純小聲蛐蛐,“你媳婦兒多懶你沒數?”
傅若年望着被子裡的林琅笑,蹑手蹑腳坐在床邊,特意搓熱雙手再把被子掀開一角:
“乖寶,”他生怕吓到夢中的林琅,輕慢低語,“起來吃飯了。想吃的都有,豆汁、炒肝、鹵煮,全是你的。”
“嚯~”呂純肅然起敬,“大清早喝豆汁吃下水,還得你倆是‘老北京’。”
聽到傅若年的聲音,林琅猛地睜開雙眼,震驚的眼神與傅若年的打量撞個正着。
“我去!”她忙扯起被子,又給自個兒裹成顆繭,“你怎麼來了!”
傅若年一笑,把她連人帶被子一起從床上抱起來。她粽子似的戳在雙人床中央,滿頭長發淩亂披在肩上,睡腫的眼睛寫滿了絕望。
然後暗自在心裡把傅若年千刀萬剮之後拉出去槍斃了三分鐘。
到底什麼人會在一大早突襲自己女朋友最邋遢的素顔狀态啊!
傅若年倒是不介意,伸手摸摸她的發頂,拿起搭在椅背的薄棉外套放在她手邊:
“起來洗漱,吃早餐啦。”
炒肝濃郁的香氣飄來,林琅很誠實地舔了一下發幹的嘴唇,視線落在傅若年帶來的餐盒上。
“橫店還有炒肝啊,”她無精打采搭下一條腿在床沿,慢吞吞将綁在身上的棉被“抽絲剝繭”,“我外賣找不到。”
“橫店沒有,”傅若年答得風輕雲淡,“豆汁今天早上從北京買的,炒肝鹵煮是我做的。”
林琅目瞪口呆,半晌才從喉嚨滑出一個字:
“6。”
不得不承認,傅若年手藝不錯,一大碗炒肝,林琅一口氣就旋完了。她靠在椅背,滿足地拍拍肚子:
“這炒肝真絕了。以後退休咱倆就推一小車當街賣早點,肯定比我上課掙得多。”
“那可不行,”傅若年煞有介事一口回絕,“我隻給乖寶做。”
“咦~”呂純和林琅同時戰術後仰,眉頭緊皺呲着牙,“惡心。”
傅若年也不惱,擡手溫柔捏住林琅的下巴,猝不及防颔首于她唇上印下一吻。他如蜻蜓點水,淺嘗辄止,林琅甚至沒機會反抗。
待她回過神,傅若年已然端着空餐盒去洗手間刷碗了。
“傅若年!”嘩嘩流水聲淹沒了她崩潰的呐喊,“誰家好人第二次kiss是炒肝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