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淡淡雪松香氣湧入鼻腔,林琅原本因寒冷而不斷加速的心跳漸漸平複,她從衣服裡伸出手,輕輕抱在傅若年腰間,繼而踮起腳尖,貼在他的胸膛。
“我想你了……”
她的話帶着哭腔,卻沒有眼淚落下來。
傅若年将她抱進懷裡,張手覆在她的脊背:
“我也是。”
“所以,”林琅的身體暖和過來,稍稍揚起頭看向對方,“你又去執行任務了?”
傅若年從未如現在這樣,慶幸自己紅客的身份。
他甚至不必親自解釋,林琅就已經給這一切創造了最合理的解釋。
隻是,他不想騙她。
卻不得不騙她。
“嗯,”傅若年應道,“事出緊急,沒來得及告訴你。”
“不告訴我沒關系,可你不能把小孩兒一個人放醫院啊!”
短暫溫存過後,林琅開始翻這本把她氣得七竅生煙的舊賬。她還窩在傅若年臂彎中,訓學生似的一通數落:
“小惜才不到十歲,急診人那麼多,萬一有壞人給她拐跑怎麼辦?而且她還有自閉症,遇到什麼事兒喊都喊不出來,多危險啊!你也是個成年人了,看個孩子看不明白就算了,怎麼一點兒責任心都沒有?再急,至少給發個消息或者打個電話吧!”
傅若年無心亦無力同她分辯,索性順着她說:
“是我不好,下次不會了。”
“這不是道個歉就能解決的問題!”林琅罵得上頭,幹脆掙開他的雙臂,正色道,“你打心眼兒裡就沒覺得這事兒嚴重,你根本不在乎我學生!”
傅若年仍一笑置之,回以調侃:
“那要不,我寫份兒一千字檢查,認真反省一下?”
“你……”
林琅噎住,揮起一拳打在他胸口:
“我邦邦給你兩拳就老實了!”
左胸前的手術創口尚未痊愈,林琅力氣不算大,卻結結實實打在那道傷附近,刹那劇痛襲來,他不由得微彎了腰。他颔首掩藏蹙起的眉峰和更加灰敗的臉色,嘴上還帶笑與林琅道:
“挨打和寫檢查隻能選一項哦,這一拳五百字。”
“你還讨價還價,”林琅也被他逗笑,“那正好,我不打了,回去五百字檢查,今晚交。”
“好——”傅若年一味哄着她,溫柔牽起她的手。
指腹蓦然觸及一片光滑,是林琅食指上的創可貼。
他面色驟然一凜,沉聲問道:
“怎麼弄的,又是為了楚晔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