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看這個竹筒,我們把寫給未來自己的信塞裡面埋在後院,等我們成年了再回來打開什麼樣?”狗崽子叼着路邊買的竹筒在家中亂蹦。
坐在沙發上看書的男孩一副小少爺氣派皺眉低呵,“西裡不要在家裡跑,會撞壞家具!”
叫西裡的小孩完全沒有意識到哥哥的不滿,轉眼又叼來紙,尾巴一掃一掃着用發亮的眼睛乞求地望着男孩,“哥,陪我嘛陪我嘛。”
男孩無可奈何地站起身接過西裡的白紙,萬分嫌棄地用兩個指頭撚住,嘴裡嘟囔着,“都多大人了咋咋呼呼的,真是給西家丢人。”
他們家本不是貴族,但父母西城和許冉通過努力成為獸族上層的内部官員,一直被貴族們輕視的父母發誓要讓西家成為難以輕視的存在。
大一點的男孩是西家的長子西圖,年紀輕輕就已經可以把尾巴和犬耳隐藏。而老二呢,整天頂着個狗頭跑來跑去,總喜歡看别人打架,鄰居們都擔憂他以後會是個地痞。
不過對一個還處于天真期的孩子下定義為時太早,他們的父母隻希望他們能快樂長大。
雖然嘴上說着嫌棄,西圖還是陪西裡寫下願望。
“哥你以後要當什麼,大家都說你會成為一名了不起的劍術師!”
西圖搖搖頭,“我不喜歡打打殺殺,我想當一名醫學者。”
“可是大家都說你是習武的料,你有很好的天賦。”
西圖笑笑,隻是摸了摸西裡的頭,并沒有解釋。
西裡指着自己的紙條仍然興奮地叫喊起來,“我以後要當騎士,這樣我就可以保護哥哥了!”
西圖看向牆上的木劍,知道西裡并不是當騎士的料,但當他看到弟弟亮閃閃的眼睛時那緊鎖的眉毛舒緩許多,“你會的。”
他們到後院刨土,将裝紙條的竹筒埋入土壤,一輛黑色轎車按響喇叭,孩子們毫不猶豫地飛跑出去,這個聲音他們再熟悉不過了,是他們父母的車喇叭。
見到孩子們出門迎接,夫妻倆雖然疲憊在看到他們的一刻還是願意露出幸福的笑容。
日子一天天過去,西圖還是感受到不對勁,生活雖然一如既往的評價,父母回來時的神情卻一天比一天凝重。
直到某天深夜西圖被外面的聲音吵醒,他還沒走出房間,許冉就沖進來,“西圖快叫醒你弟弟!快點我們得離開這裡!”
西圖還沒有動作,門外一聲巨響吓醒了西裡。
西裡被從天花闆掉下的吊燈的破碎聲吓得哭起來,西圖不知道為什麼也開始害怕,“發生什麼了,爸爸呢?”
許冉沒有回答,隻是把他們的床拖到另一邊,床底下竟然有一個魔法陣!
“媽,爸爸呢……”
話未落地,一聲爆炸聲把房門炸得稀爛,西圖和西裡驚恐地看着門外火光吞噬,遠處的父親正躺在血泊裡,奄奄一息的西城正用爪子死死扣住兩個人的腿。
那兩人白色長發,四周散發金光,冷臉掐住他們父親的脖子,直到地上西城的面容再無生氣。
“爸……爸!”西圖感到暈眩,房間明明被火焰照得通明,他的眼前卻越來越昏暗。西裡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看到父親被殘忍殺害,眼瞳緊縮,撲上去要和他們同歸于盡。
孩子們痛哭流涕,企圖用他們那點力量救助父親卻被母親抓了回來。
“給我站好!”母親平日是個脾氣極好的人,這是她第一次對孩子們發怒,她的眼珠充血,強忍着失去愛人的痛苦,哪怕他們已經排練過這樣的場景無數次,她的身體仍然在顫抖。
一向聽話的西圖卻腫着眼睛拼命掙紮,“我不要!爸!快醒醒!”
獸族的士兵湧進來,許冉一邊與他們抗衡一邊啟動法陣。法陣閃起亮光,急切地叮囑,“快跑,一定不要讓他們追到!”
西裡的眼睛已經被淚水糊得睜不開,隻能拉住許冉的手一個勁搖頭,“媽媽我們一起走,不要丢下我們!”
許冉閉眼把他們推入魔法陣,在魔法陣啟動的那一刻白發人抽出劍刺入許冉心髒,許冉看着胸口的血不屑地笑起來,之後脫力地倒在地上。
西圖和西裡絕望地叫喚着父母,根本不在乎朝他們砍來的銀刃,而抽噎聲呼喊聲敵人的嘲笑聲都在一道白光後消失不見。
“還要追嗎?”房間裡那個白發男子盯着地上的魔法陣詢問客廳的同伴。
另一個男子五官猙獰,瘋狂踩着剛剛西城抓住自己的那隻爪子,“當然,我們的交易很可能在那兩隻狗崽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