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隔天真的拿回一個竹筒,未甯沒有疑惑什麼,收過竹筒讓謝天等在一旁。
“那個……團長,我有資格成為騎士了嗎?”
未甯看了他一眼,把裡面的東西塞回去,給出肯定的微笑,“最後給你個任務,你如果能完成就可以成為騎士了。”
未甯這幾日一直在查西城一家曾經的住所,過了十來年的緣故,曾經的地址全部被替換,城市重建,已經沒有人知道他們曾經住在哪。
雖然昨日有一點小插曲,但他的計劃仍在繼續。
謝天總是無條件地信任未甯,隻因為此時的未甯是銀迹團長。
等到謝天搖着尾巴離開後,未甯重新返回過來時的路。
此時一道陰影從樹叢中閃出,體格健壯的男子握着匕首刺來,未甯轉身左手扣住對方的虎爪,右手出拳将對方擊退兩尺。
戚獨刃收張自己的爪子,意外地發現這個看似瘦弱的家夥力氣卻出奇的大。
未甯身旁隻有冷意,“副團長有何指教?”
戚獨刃一笑眼裡露出殺氣,完全沒有因為偷襲而愧疚,緊接着又是一擊,“冒牌貨你要裝到幾時。”
未甯借力一躍飛身旋踢,向樹叢中轟出風刃,幾個人從樹叢裡冒出來。
衆團員原本以為團長吃飯用回右手隻是改了習慣,派人去極地查看卻收到團長的死訊。
戚獨刃痛心疾首蹙額,“為什麼他都離開了,你要這樣消費他!”
“我是受他委托,并沒有消費。”
“放屁,如果是委托為什麼不能和我們說,還要假扮他!”團員們的斥責聲越來越大。
未甯也不惱,拿出漠笑的劍自證,“若不是受他委托,這把劍也不可能承認我,如果各位有疑問就請大家等到參加晚上的換屆會,我會在活動開始前的發言環節解釋清楚。”
看到劍後衆人啞口無言,這把劍認漠笑為主人與他同生共死,除非漠笑答應,劍是不可能易主的。
既然這個扮演者準備解釋那就給他機會,反正隻要不讓他離開獸族領地,他們随時可以逮捕他。
……
極寒之地,傳言是龍族曾經的領地,因為環境惡劣,很少有種族适合在此定居。
而當年各族争奪領地時,實力僅次于神族的龍族卻選擇了這個地方,并不是體諒别族,而是他們的龍鱗可以抵禦寒冷,先天的地理優勢可以讓他們遠離紛争。
可惜再優越的環境和強大的力量也敵不過背叛。
自神族把龍族滅族後極寒之地成了生命禁區,傳言當年死去的龍族族人都埋在這厚厚的雪裡。
漠笑本是受王族指示将文件交給神族,當進入極地的臨時服務區時看到兩個白發男子後過去的記憶被徹底解封。那兩人倒是沒把他認出來,畢竟獸族幼年和成年的模樣變化很大。
離開獸族領地前,王族命令過漠笑不準看文件内容,但恢複記憶的漠笑自然知道這個文件不是好東西,“先生們,我們的交易需要遵循獸族契約慣例,請在服務區停留三日。”
事實上遞交物品是不需要遵循契約生成要求的,漠笑在騙他們,不過被拆穿的風險不大,高傲的神族是不會主動去了解其它種族的規則的。
“叫我遵循你們的規定,不想活了!”其中一男子青筋暴起,擡手就是一拳。
同行的男子及時拉住他的手臂,不出聲地搖搖頭,他們過來前被吩咐過盡量不要與獸族出沖突。
為了更好控制獸族他們同意漠笑的要求,等他們反應過來時漠笑已經毀掉文件逃跑兩天。
極地環境惡劣大大增加漠笑逃跑的難度,他們很快追趕并重傷漠笑,而在他們準備了結他的生命時,一場巧合的暴風雪将他們分散。
“……”漠笑暈眩地睜開眼,自己隻有頭是暴露在空氣中的,幾乎快凍僵的他聽到白茫茫的四周傳來的腳步聲。
憑聲音可以斷定那腳步很穩,他擡頭遠眺,一個身材高挑,體型偏瘦衣服單薄的男人恰好路過。奇怪,人類受得了這裡的極寒嗎?
“先生,先生!可以幫幫我嗎?”漠笑已經失去大部分法力,他的手腳被凍得僵直無法從雪地裡脫離。他無法确認這個陌生人的立場,此刻,他隻能賭。
男人望見他,神色冷淡,但還是走過來按住他的兩隻肩膀。
“埋得有點深,勞煩您費力了。”漠笑覺得憑男人單薄的身闆,要救出自己恐怕有些困難。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兩手一提,極為輕松地把漠笑整個人從雪堆中拉出來,沒等漠笑答謝又重新走回自己的路。
漠笑震驚地張着嘴,但很快換下自己不可思議的表情,“那個先生,先生很感謝你的幫助……可以再請你幫個忙嗎?”
那男人終于開口,“你的器官被聖光侵蝕,已經嚴重到無法醫治,你活不了多久,我也無法救你。”
漠笑看着自己滿是傷痕身體,血液早已因極寒凝固,他低笑道,“我已經不在乎這個了,隻希望能完成一個願望。”
漠笑把信件遞給那男人,他清楚自己不能活着離開極地,在逃亡時就寫好揭露神族與獸族王室陰謀的信件,“求您把它帶回獸族,它非常重要。”
“我拒絕,這不關我的事。”
“求您了。”漠笑費盡全身力氣雙手抱住男人的左腿懇求,而對方不想理會就這樣拖着他繼續走。
“求您了,求求您……”漠笑身上的血痂被磨破,在雪地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線。
“滾。”男人冷冷地踹了他幾腳但漠笑跟狗皮膏藥一般就是踹不開。
漠笑不停地咳血,手卻依然沒敢放松,這是他唯一的希望,“求求您,這不僅關乎獸族,也關乎其他種族的安全,求求您幫幫我……”
意識到漠笑死都不放手,男人鏡片裡透出寒光。他猛地掐住漠笑領子,明明眼神帶笑,話中卻摻雜恨意,“無論哪個族都跟我沒關系,都死了最好。”
漠笑不停地抽泣眼淚滾到衣服上與血水染在一塊,任對方掐住自己,即使痛到窒息喉嚨裡仍在發出哀求,“求求您......神族和獸族皇室暗中勾結,他們害我的父母含冤而死,我想為他們報仇。”
神族......漠笑的話使男人想法産生動搖,他手上的力漸漸卸去,最終放開漠笑。
腦海中閃過的回憶刺激着心髒,他痛苦皺眉,扶住眼鏡大口大口地喘氣。
擦去額頭上的細汗,男人試圖掩藏自己的狼狽,他給漠笑設下禁聲術,一把奪過信。
出于某種原因,男人不僅答應漠笑的請求還保證自己有能力把文件公之于衆使人信服。
“但是我不能白幫忙,”他收起文件終于正視漠笑的眼睛,“我需要借用你的威望讓事情傳播出去,當然也會用你的身份辦一點小事。”
“隻要不危害社會,任何事都可以。”
“謝謝您,真的非常感謝您。”漠笑感激地不停叩頭被男人阻止。
“我需要你的一些信息,不過在你告訴我之前我們得先離開這裡。”男人慢下步伐,出奇好心地扶起漠笑。
……
未甯收到王宮的傳召,第一時間趕過去,宮内所有護衛都感到不安,見未甯到達連忙把他引入書房。
獸王因為洛檀顔終止契約的事已經怒火一個早上,現在又因為神族的傳音讓獸王憤怒到極點。
開門後,獸王還在對着神像道歉,他已經顧不得在臣民面前的威嚴,聽到未甯走進來的聲音,轉身氣急敗壞地指着他,命令身邊的人,“給我活捉他!”
獸族一直是強者為尊的種族,在每五年一次的換屆日當天,貴族們通過單循環賽制比武,勝利者有機會挑戰獸王,擊敗獸王的人可以奪得王權組建自己的王室。
在如此重要的日子,獸王卻受到神族的質疑,理由竟然是“漠笑代表王室毀約”。待獸王解釋後雙方才知道被人耍了。
神尊派兩名代表來查看,要求把這個僞裝漠笑不知死活的家夥帶回神界給他親自處置。
未甯身後的門被人迅速關閉,四方帶着長槍的獸人同時向他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