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幹什麼來着?
剛離開被窩的那會兒感受到寒冷,現在的他在冷風中,卻覺得渾身好像都是暖的,失去了對溫度的感知。
好困,想睡覺。
身體不知不覺間放松了下來,意識也在暖洋洋的香甜夢中慢慢沉睡,他半邊身體都趴在窗口上,手無力地滑了下來,細碎的雪花落在他白皙的手指,即使融化成水珠從指尖滴落,身體的主人卻也一點動靜也沒有。
突如其來的大雪是降溫的證明。人們圍起了圍巾,穿上大衣和手套才願意出門,更多的人連門都不願意出,躲進了暖洋洋的被爐裡一邊吃着橘子,一邊看着電視。
今天的電視回放了昨夜的一檔綜藝節目,人們早上起來打開手機,所有的社交平台上都在談論着這超級花血本的節目組都做了些什麼神操作,在直播中發生的事情在無數人的手機上傳播着,又在線下的社交時被談論,火爆極了。
安室透今天沒有什麼事情要做,前段時間總是給他任務的組織在這兩天安靜得很,問就是待命。雪太大了,今天波洛咖啡廳的材料耗盡,原本預定采購的車輛也不能按時抵達,店長幹脆讓大家關門回家休息。
離開咖啡廳,站在純白的大雪中央,這樣無所事事的感覺讓忙碌了很久的他一時間有些不适應,同時也少有的感受到了放假的輕松。
道路上沒多少人,大家腳步都很匆忙,都急着回家或者回到溫暖的室内,沒有一個人願意在外面多待,畢竟今天是周末。街邊的路燈在他才到路口時就從綠燈瞬間轉為了紅燈,他沒有急着過。下一個綠燈一會兒就到了,在他想着接下來去哪裡時,身後傳來了一個陌生的少年的聲音。
“先生,請等一下。”
在路口的轉角,一個身穿着冬季制服的少年叫住了他。
“請問你知道這個地址嗎?”
黑發的少年沒什麼表情,語氣平淡,态度是彬彬有禮的。他穿着的制服是附近初中的,面對普通初中生的求助,安室透也剛好沒事,便說:“是哪裡?”
那少年說出了地址,安室透對周圍的信息都記得一清二楚,瞬間便想起來這是住在工藤家和阿笠博士家附近的——
白倉望所在的織田家。
他說:“我帶你去吧。”
剛好也去看看那附近有沒有什麼特殊的變化。
白雪覆蓋了樹枝、屋頂,道路上鋪滿了一片白,那是從昨夜就已經下起來的雪。他們慢慢地走着,安室透說:“還帶着書包,你是去找同學嗎?”
那少年點點頭:“嗯,來找一下同班同學。”
那少年不願意多說,安室透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他們往前走着,雙層的住宅很快出現在了視線中。他們來到門外,安室透看見織田家的二樓窗戶是打開的,白色發的少年趴在窗口,像是在小憩。
“在這種地方休息,也不怕感冒啊。”他感歎着,“少年,你是小望的同學吧?他就在那裡,去找他吧。”
他伸手按響了門鈴,樓上的白倉望卻久久沒有反應。敏銳的觀察力讓安室透感到不對勁,但在他說什麼之前,身邊的黑發少年也已經察覺到了異常,皺起了眉頭,揚聲呼喚:“白倉!”
倚靠在窗邊的白倉望還是沒有反應,在安室透的目光中,他撿起了地上的雪團成了掌心大的雪球,精準度極高地砸到了白倉望旁邊的窗檻。“啪”的響聲足以驚飛不遠處落在電線杆上的小麻雀,卻沒能驚醒沉睡的少年。
安室透内心咯噔一跳,身邊的少年也面色嚴肅。安室透迅速從口袋裡掏出了小工具插入門鎖的鎖頭,輕而易舉地破開了門鎖。少年沒去糾結他是怎麼非法入侵他人住宅的,而是跟着安室透一起快速地跑上了二樓,一把拉開白倉望的房間門。
白色發的少年面色绯紅,他安靜地伏在窗沿沉睡着,一動不動。純白的白雪淺淺的在他的發上落了一層,伸出窗外的手腕也有些凍得通紅。
黑發少年不由分說地上前俯下了身,明明是同齡人,他抱起白倉望把人背在背後時卻輕松得很。才初三,但他已經身材高大得很。但白倉望無力的手實在是環不住他的脖頸,無法很好地固定在身後,他便把人打橫抱着,護在了懷裡。這一串動作讓他額前的長劉海又略微垂下了幾縷發絲,懷裡的少年頭靠在他的懷裡輕輕呼吸着,溫度讓他有些不适應。
“我是他的班長,夏油傑。”
他站直了,纖長的細眸看向安室透,那雙紫瞳沉穩極了。
“我會送他去醫院,請您聯系一下他的監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