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是怎麼樣的作案手法,才會連警察都看不出來?”白倉望有些想不通,他問他的大作家監護人,“老闆娘說隻要有人争吵,引起負面情緒就會發生命案,織田哥有什麼想法嗎?你們寫小說的人能看出來什麼嗎?”
織田作之助有些無奈地回答:“我也不是寫推理小說的啊……好了,忙了這麼久,我們先好好睡一覺休息吧。今晚吃好吃的,明天早上再去滑雪場,好嗎?”
“那靈異小說……”監護人堅持的目光讓白倉望敗下陣來,“好吧,現在就睡。”
幾人如約的沒有把命案的事情告訴别人,白倉望也遵守了約定,加入灰原哀和阿笠博士的隊伍觀察客人們的情況,在發現有客人發生争吵時及時阻止,讓旅館裡的客人們友好相處。
比如現在,晚餐時,他們一起在一樓的雅庭看着美麗的雪景和庭院用餐,同一個旅行團使用的地點是一樣的,這個庭院的餐位上隻有他們這十五人。
一家三口原本開開心心地點了旅館推薦的定食,美味的套餐剛上來,他們的小學生兒子就開始盯着不遠處的江戶川柯南那一桌。
看着看着,眼淚就流下來了。
“為什麼他可以吃漢堡?”
江戶川柯南耳朵不差,他們隔得距離也不遠,這位比現在的他才大幾歲的哥哥的話當然也能聽到了。不僅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到。
“看吧,在和風的庭院裡吃漢堡果然很奇怪。”灰原哀在旁邊小聲吐槽,江戶川柯南手裡捏着漢堡——他确實超喜歡的,但是今天其實不是他自己點的。
是那位白倉望的監護人,織田作之助突然端着托盤遞給他的。
一片靜默中,織田作之助語氣平淡,說:“因為這裡有漢堡啊。”
“為什麼他可以吃咖喱飯!”小男孩哭得更兇了。
織田作之助說:“因為咖喱飯也有日式的啊。”
看到了織田作之助,小男孩也就看到了白倉望手邊的蛋糕。
在美麗的庭院裡賞雪景吃日料确實不錯,但為了招攬客人,老闆娘的菜單上不僅有日料,他們這一桌也就随性點餐了。
“怎麼還有蛋糕啊!”
織田作之助:“因為……”
白倉望把手邊的杯子加滿熱茶,遞給織田作之助。織田作之助放下鋼勺,捧着那一碗茶,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倒是閉上了嘴巴。
那一對夫婦已經面上挂不住了,連聲對着大家道歉,回頭就低聲訓斥着小孩子,把那位比江戶川柯南還大的小學生說得不停地流眼淚,抽抽噎噎地把米飯塞進嘴裡。
白倉望把手邊的蛋糕切了一半,走到了一家三口的那一桌,在那對夫婦意外的目光中放下了盛着蛋糕的碟子,輕輕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
“一直抱怨的話,好吃的東西都會變得不好吃哦。”他說,“爸爸媽媽問你的時候,你剛才都沒有說想吃什麼吧?有想吃的東西在點餐的時候要告訴他們。”
小男孩猛地吸着鼻子,眼淚停下來倒是很快。
“這份蛋糕是給我的嗎?”
白倉望笑了,金色的眸子裡倒映小孩哭花的臉,“是給你的,但是是作為獎勵給你,隻有知錯就改勇敢道歉的勇士才能拿到,你是勇士嗎?”
小男孩用袖子擦了擦臉,大聲說:“我是!”
他從椅子上跳下來,沒擦幹淨的眼淚還挂在他的臉頰上,他憋紅了臉,對江戶川柯南那一桌說道:“對不起,剛才我不應該說你們。”
說完,他又看向自己的父母,再次重複了一次:“對不起,下次不會這樣了。”
說完了這些,他才看向白倉望,眼睛眨啊眨:“大哥哥,這個獎勵現在是我的了嗎?”
白倉望揉了揉他的頭發:“是你的了,小勇士,知道下次要怎麼做了嗎?”
小男孩開開心心地拿起了勺子,那對夫婦看完了全程,呆了許久,連忙對白倉望說:“……真是對不起!”
白倉望向他們擺了擺手,轉身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織田作之助帶着慈愛的目光給他遞來了一杯牛奶。
毛利蘭湊過來說:“白倉你好熟練啊,是平時帶柯南他們帶出來的經驗嗎?”
“我沒有那麼難搞啊,不是我養成的經驗,”江戶川柯南小聲說,“話說他知道那是少糖的蛋糕嗎……”
白倉望一口喝完牛奶,把勺子插進少了一半的蛋糕上,擡頭看他:“當然不知道啊——你那是什麼眼神,少糖也能很好吃的好嗎。”
一家三口的桌子上,吃了蛋糕的小男孩露出了深深的茫然神色,嘴裡的糖分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甜。
“為什麼,蛋糕,不甜?”
熱熱鬧鬧的一個晚上就這樣過去,除了他們幾人以及老闆娘和那位一直跟着老闆娘的工作人員外,沒人知道旅館裡又發生了一起命案。
夜深了,織田作之助推開房門,拿下了閃爍着藍點呼吸燈的藍牙耳機。
穿好了衣服的江戶川柯南一踏出門外,就被織田作之助堵住了前進的路。
他吞了口唾沫,臉上揚起笑容:“織田叔叔,這麼巧……”
“他睡不好就容易生病,如果是偵探遊戲,我陪你玩。”
男人面無表情,高大的身軀幾乎融入夜色裡。他的瞳色是與江戶川柯南一樣的蒼空般的藍,卻又比江戶川柯南的深邃而危險。
“現在很晚了,不要打擾小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