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麻了。
她趕忙閉起了眼,想裝成沒發現的模樣,等着對方離去。
可如此修為的人,想要隐藏自己不被傅稚青這樣的普通人發現,稱得上是不費吹灰之力,但傅稚青能看見,那邊說明對方想找自己。
傅稚青自然是清楚這件事情,但清楚光清楚,逃避歸逃避。
她緩緩地挪動着手臂,想要拿出前幾日甯丹青給的玉牌。
這裡離她們的住處算不上遠,畢竟隻是想出來試試無人機,而憑借甯丹青這修士身份想必片刻間就能趕過來。
正當手快碰到的玉牌那一刹。
傅稚青的頭頂傳來了一句聲音:“這牌子你就算不拿出來,隻要我打你,那丫頭也能趕過來。”
傅稚青:“……”
她睜開了眼睛,隻見那紅衣女子直接靠坐在樹上,目光則一直看着遠方。
前幾日那“殺氣騰騰”的紅帶,如今就同萎草一般,直接搭在她的臂彎上,向着樹下垂來,如同失去生機的藤蔓一般。最長的那根紅帶離傅稚青的臉隻有二十厘米的距離。
許是甯丹青的牌子給了她勇氣,看到眼前的紅帶,傅稚青甚至還敢伸出手扯了扯。
卻見樹上的人依舊是沒有動作,保持着那副模樣,如同雕塑一樣,完全沒有動靜。
“你到底是找誰?”傅稚青從地上撐起,挪了挪身子,靠在樹幹上問道。
她知道問一個“敵人”問題是一種很蠢的行為,因為大部分壞人不像藝術作品中的那般有問必回,還半點謊話都不說。
但她現在什麼都不清楚,空的進度條再扣也還是空的。
大不了她随意一聽,不放心上便行。
她朝着樹上看去,卻見那人依舊是一動也不動。
……
媽媽說的對,有話不說的人最煩人了……傅稚青暗暗想到,随後她起身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泥土,準備離開。
“喂,你有話不說,就等着後悔吧。”離開前,她還特地朝着樹上喊了一聲。
也許是激将法出了效果,下一瞬間那紅衣女子便突然出現了找她的眼前,狠狠地盯着自己。
傅稚青心一驚,強忍着害怕站在原地,擡頭看着對方。
“你願意下來了?說個清楚如何?”傅稚青深吸一口氣,大拇指按着食指中節,在上面壓出一道指甲印,說道。
無人機在山頭上飛着,時不時刮過幾陣風,但對系統出品的無人機毫無影響,隻是帶起了地面上站着的二人的衣角。
隻見眼前這紅衣女子笑了幾聲後,與傅稚青對視道:“我叫江韶念。”
“傅稚青。”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江韶念輕笑兩聲,将手指向天空。
“鷹察萬裡,我便是長鷹,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逃出我的視線,除了兩個人。”
“嗯?”傅稚青等着對方繼續說。
“一個是你,一個便是那個一直躲着我的人。”
“我?”傅稚青眯了眯眼。
她能逃出那自然是靠系統,畢竟自己從前都不在這個世界裡,能調查出她那就有鬼了。
“江道友,這并不能證明我和那人有關。”傅稚青說道。
“她有她的錦囊妙計,而我隻不過是運氣好湊巧罷了,請你以後别來打擾我了。”
江韶念聽到她說這句話,輕笑兩聲:“我說了沒有東西可以逃過我的視線,我說你們有關,便一定有我的道理。”
傅稚青:“……”
這人分不清好賴話了還,說了沒關系,沒關系,硬是不肯相信。
難不成她還會不知道自己的情況?來青雲宗之前她獨窩山頭,來青雲宗後倒是認識了很多人,但憑這人随随便便打赢秦徽的實力上看,能讓她不清楚的怕隻有各個門的長老和甯丹青了……
而又要與她有關……
一個是甯丹青。
另一個則便是……沈雨兮……
沈雨兮!
傅稚青心裡一驚,兩人都愛穿紅衣,沈雨兮身為煉器大師,說不定可以煉造出一個法器,讓這人找不到她!
但也不至于啊。她皺着眉頭,沈雨兮身為青雲宗煉器門長老,雖然不是想見就見,但其行蹤并沒有隐藏,甚至連她這個外外外門的協助對象都見過對方,而沈雨兮怎麼可能就這樣躲過這人。
難不成是沈雨兮打造出了一個可以控制不見人選的法器?
那她一定要去找沈雨兮要一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