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頌:“嗯。”
就這一聲“嗯”,田希減壽三個月。
祁頌說的仿佛這是什麼“今天太陽從東方升起”、“人餓了就要吃飯”諸如此類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
她的藝人和别的藝人住一起,這兩個藝人還不是别人,半個多月前還在角逐同一個獎項,頂級流量、未來五年、甚至是十年鐵闆釘釘的對家。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有誰能告訴她!
田希深吸了口氣,祁頌真的是,能不能對經紀人這個職業有最起碼的尊重?!
陳隅從卧室出來主動跟她打招呼,“田希田經紀,我是陳隅,久仰,常聽璐姐提起你。”
田希眼裡還帶着冷意,迅速調整了下,微笑,“您好。”
“我叫你希姐可以嗎?”陳隅朝她笑了笑,把平闆遞給她,“希姐你看這個造型可以嗎?”
“嗯。”田希有種跟造型師對細節的錯覺,“很适合他。”
但這根本不是重點。
陳隅不做造型,帶個口罩帽子也不是不行,他皮膚狀态好人長得帥,也早過了需要靠機場穿搭圈粉的階段,非公開場合不造型完全可以。
“你經紀人同意了。”陳隅立馬朝旁邊的人嘚瑟,去搬椅子桌子鏡子到落地窗前,“我就在這兒給你弄頭發,快來!”
田希觀察陳隅和祁頌的互動,在心理評估現在的狀況,以及公關方案。
按照陳隅平常的風格,按照不了……除了工作人員或對手演員,田希就沒見過祁頌讓誰碰頭發。
“我戴帽子。”祁頌不情不願往他那邊移動,這麼說着但仍在他安排的位置坐好了。
“你戴呀。”陳隅加熱電發棒,“我不是給你選了帽子嗎?”
“那你為什麼還要搞這些?”祁頌不理解,“帽子一壓,什麼都看不見。”
“就是因為這樣才要搞。”陳隅給他解釋,“我第一次給人做造型,如果沒成,你戴帽子誰也看不出來,我就去報個一對一的班,如果成了,說明有天賦,我就報個進階點的。
再說你這張臉很難不好看,看不着的是他們,又不是我,反正我想看。”
“那你哪天想剪頭發……”祁頌任他動作,不置可否,“我也得坐這兒?”
陳隅摸了摸他額前的發梢,放在指縫間摩挲,由衷感慨,“你的頭發好軟、好多,師兄你這輩子都不會有脫發困擾。”
“癢。”祁頌推他手,“你要是哪天想轉行做外科醫生,我是不是得躺這兒?”
“嗯。”陳隅拿着夾子有模有樣給他頭發分層,“哪天我要是接外科醫生的戲,你就躺這兒給我搭。”
快到正午,陽光正好,透過落地窗傾灑進來,窗外的雲麓灣波光粼粼。
陳隅不說話了,任由他動作。
田希坐在沙發上,看着他倆,頻頻歎氣,過了二十分鐘,祁願也坐了過來,跟她并排。
沉默了一會,祁願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田希不認可地盯着她。
祁願收起手機,讪笑。
“好看。”陳隅給他定型,找了個最确切的比喻,“像個……小王子。”
“嗯。”祁頌垂眸,沒說什麼。
意外的乖。
陳隅掌心撫着他後頸,陳隅站着,祁頌坐着,但陳隅也隻是輕輕扣住他,沒要求祁頌看向自己,他輕聲問:“怎麼了?”
“沒。”
“擔心酆都的播出效果?”陳隅又問。
他好像已經習慣了祁頌經常不正面回應,也習慣了繼續追問,有時候他覺得自己還挺煩的。
祁頌沒答。
陳隅安撫他:“等到了八号,我們一起在家看,好嗎?”
“再說。”
陳隅看他反應,感覺也不是在擔心這個啊。
莫名的,突然有點不安,陳隅拉過椅子坐在他面前,“要不我還是陪你去吧?我現在訂票,我陪着你。”
“不要。”祁頌說拒絕總是很快,脫口而出,好像不需要經過大腦。
這次比以往還要果斷些……簡直一點面子都不給。
“好好好,你不要我就不去。”陳隅對着他也是沒脾氣了,“但是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你什麼時候想和我說什麼,都第一時間聯系我。晚上睡不着也發信息給我,嗯?”
祁頌沒應,擡眸看了一眼沙發。
田希和祁願正坐在沙發上面面相觑驚濤駭浪……
田希懷疑祁頌被奪舍了,祁願則再次懷疑自己穿進了同人文裡。
要不是親眼看見,誰和田希說,她都不會信的,祁頌讓人摸頭摸後頸?祁頌乖得像隻奶貓?
祁頌?祁頌瘋了?祁頌……是gay?
還有陳隅哄人……?陳隅不是高冷人設嗎?
陳隅……他也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