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雲潺:得,都聽您的,誰還敢說個“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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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殿下活得十分悠閑,一般十天有八天會去鶴川劃船,他門下有許多清客,陪着他作詩喝酒,但是這撥人常常更換,若一個不小心惹了端王不高興,就會被辭退。啊,聽說做端王門客的,其妻妹少有未被端王玷污過的。”
雲虔不知道從哪裡打探出了那位端王的消息,此時正在她的閨房裡對江河科普。
江河緩緩睜大眼睛:“端王還有這般癖好?既然如此,為何還有那麼多人争破了頭也要做端王座下賓?”
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半截蠟燭燒到了盡頭,燭光越來越暗淡。雲虔把眼睛湊近一點,指着卷宗上的下一行小字,解釋道:“端王與其母妃溫貴妃樣貌有八分相似,他擅長對聖上撒嬌,這一旦撒起嬌來,别說私房錢了,就連國庫,聖上也舍得全賜給端王。端王有錢,對手下的門客也十分大方,俗話講人為财死,若能輕而易舉便獲得榮華富貴,那妻子和姊妹的清譽……乃至性命,在那些人看來也就不重要了。”
江河總結道:“這不就是人以群分?啊,不。這些家夥算不上人,頂多就是‘物以類聚’!”
雲虔繼續肅容正色道:“還沒完。有一位門客,相伴在端王身邊,已有十年之久,到如今仍然被端王幸愛。他沒有妻女,沒有姊妹,待人不卑不亢,不會阿谀奉承,端王不圖他任何,卻待他情誼深厚。”
江河心中一動,腦子裡浮現出了那個人的影像。這人面皮蒼白,長相是清俊的,透着股掩蓋不住的薄涼氣息,卻唯愛鮮豔到灼眼的酒紅衣裳。
雲虔與江河一同開口,聲音輕得幾乎唇語。
“洪梅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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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洪梅州的小歌樓才剛剛被封,雲虔和酒紅猜測,他暫時不會出門,估計是躲在哪裡先避避風頭。再加上江河三天後就要初試,去鶴川劃船的事便推遲到了十天以後。
江河這幾天也不準備待在雲家。其實主要是他自己不争氣,但凡雲虔在身邊,他就沒法專心學習。
就比方現在。
早晨起床洗漱用飯之後,這天天氣明媚,江河在一處窗明幾淨的小幾前,搬了個小藤椅,手上拿一本《杜工部集》,嘴裡念念有詞地讀詩。
雲虔這日清閑,爹爹出門和老朋友喝酒去了。這些天因為江河和雲虔在一起了的緣故,雲潺自覺女兒和女婿理虧,出門喝酒也就不像先前那樣畏畏縮縮了——畢竟江河能不能成為自家女婿,還得一句“父母之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