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是潇潇啊,怎麼還不休息?睡一會兒啊下晌幹活不會太累。手裡的泡塗藥了嗎?沒有藥去我家裡拿。”
雲潇潇走過來,“塗了,你看。”她攤開嫩白的小手,“我們去拿水桶回來的時候,就去衛生所裡拿了藥。這不知道要疼多久才好呢。”
“這可要很久咯。若是不戴勞保手套,明天好了,明天拿鋤頭再磨破,一日日的,直到它成了繭。”她也把因為幹活多變得粗大的手攤開來,“你看看,這就是手繭。碰到一般的小草,都割不破這裡。”
雲潇潇瞪大了雙眼,手指頭摸了摸,那真是硬邦邦的,“嬸子真辛苦。擦點油會不會好些?”
“面脂那些嗎?可使不得。要是真的變薄了,天天幹活磨破皮了,受苦的還是我自己呢。”
這倒也是。雲潇潇看着自己的手心,有些擔憂。她可是個愛美的小姑娘啊。
劉彩月瞧着她模樣就知道她心裡想的什麼,小聲着說:“先熬着吧。以後說不準有機會去城裡工作吃商品糧,就不會吃這個苦了。”
雲潇潇心一跳,猛的點頭。
劉彩月笑容滿面地離開了。
雲潇潇也樂呵呵地回房。隻有霍眠山在門口抱着手臂一臉的深沉,在猜她們說了什麼讓她那麼高興的?
“你說,我要不要去問問?”他想去,想得祁英的支持。
但是回應他的是此起彼伏的呼噜聲。這入睡的速度是不是快了些?
霍眠山可不想忍了,擡腳就想出門,卻發現黎墨白笑得很是和煦地過來了,他看了一眼霍眠山的腳,笑了更溫柔了些,“這是想做什麼?”
“沒,我隻是想看看天怎樣,下午會不會下雨。”借口是信口拈來。
黎墨白聽了這話,笑容才更加真實了些,“哦?看不出來呀,你竟然還會看天氣?那以後收稻子的時候,對我們幫助就大了。”
“啊?我也看不準的。不能指着我。不然大家都得餓肚子!”霍眠山臉紅了,覺得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趕緊認慫,“黎知青找我是什麼事呢?”
這沒事幫他了,又變成黎知青,而不是兄弟、大哥了?黎墨白覺得現在的小子們可比自己厲害多了,“就是想問問,做木工的人是否願意跟我們換東西?”
“跟七伯伯說了,就說你們想要什麼,得拿糧食換或者其他東西換的。具體怎麼換,你們晚上時候去他家說。”
黎墨白知道誰是七伯,點點頭就認真地跟他道謝後,也回去歇息,打算在午休後,再跟知青們說這事。
兩人各自回屋關門後,躲在屋子裡偷看的許如英臉色變幻莫測。她以前也曾想着讨好黎墨白,可是人家愣是不接受她的好意,對她比旁的知青都不如。憑什麼對才來幾天的小兔崽子這麼好?
她狠狠推開了裝着肉的籃子,又想到了送肉來的劉彩月也是對霍眠山他們好,面容越發的扭曲。等着,等她找機會都給這些人摁到塵埃裡去。
“五斤的肉這麼少嗎?”她把籃子的蓋子蓋好了,語氣裡帶着命令叫舍友:“吳小妮,你把這個籃子挂上去吧。以後我養傷都得靠着這幾斤肉呢。”吳小妮是與她一起住的,此外還有一個叫羅紅珠的女知青。這兩人就是先前當她小跟班,後面“背叛”她的。
吳小妮把籃子挂在屋梁上垂下來的一個鈎子上。
這才完呢,又被問到她的那份殺豬菜在哪裡,給端來。
羅紅珠想要罵她,被吳小妮拉住手,“這是最後一次了。我幫她端過來,就休息。你先去眯會。”
羅紅珠紛紛然地爬上上鋪,躺下來的時候,還看着沒把她們當回事的許如英。
看來是真的要想法子把人弄走才行。
她不知道她的這個想法,不止霍眠山與雲潇潇他們,就是很多村裡人都在想。
而霍眠山也在即将睡着的時候忽然驚醒,他忘跟大牛哥他們打聽村裡有誰因為留言死了!
他說呢,怎的總覺得忘了什麼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