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潇潇躺在床上,看到自家母親在信裡斥責自己,不問父母意見,就擅自嫁人,真不孝。
“養你這麼大,把你養得這麼好,他不花一分一毫就把你娶走了,實在不通人情,不懂孝道。現在叫他補上禮金兩百,再加上縫紉機、收音機跟自行車,事情也就過去。”
“等年底你哥哥結婚,自行車跟收音機借給你哥哥充充門面,讓家裡都有面子。如果不給禮金跟這些聘禮,以後你們兩個都别想進我家門。”
信末尾的這些話,是母親的最後通牒。但看語氣,更像是父親的語氣,隻是母親代筆罷了。
雲潇潇跟霍眠山家鄉那邊,聘禮的禮金,是會用在女兒出嫁擺喜宴、置辦嫁妝上的。真心疼愛父母的,會用自家的存款給女兒置辦嫁妝,再把男方送來的禮金也作為嫁妝給女兒。一般的人家,能把禮金全給女兒,他們自己出錢置辦酒席。再差點的,就跟雲家父母這樣,隻想獨吞禮金,不提一句給女兒置辦嫁妝的事。
哼,把她養得好嗎?不是說他們的大兒子、大女兒才是好兒子、好女兒嗎?現在說她好?那兩個人就變得不夠好嗎?
可是,她這樣好,是他們用心教導的嗎?在他們的變相打壓、偏心的情況下,她沒有變得偏執狹隘或者愚昧無知,都是她自己使勁突破困境的結果。下鄉之後也沒有變壞,也是因為霍眠山保護的結果。這一切跟他們有什麼關系?來到這裡後,他們可是一封信都沒寫過給她。這一封信還是她寫信回去告知她結婚之後,才寫來罵她的。
“切,想得美。有本事過來找我啊。”雲潇潇生氣地将信紙揉成一團,發狠地砸向了牆角,随後便一頭倒下來,抓着霍家寄來的信翻來覆去的,“眠山快回來,咱一起看這信。”
雖然兩人已是最親密的夫妻,可她不願意沒經過他的同意就擅自看人家的信。
就這麼想着,不知不覺地抱着信睡着了。
而被她記挂着霍眠山,已經在跟野豬群鬥智鬥勇。
因為距離太近,想要爬樹躲起來是不可能的,至少走在最前面的霍眠山、祁英還有大牛來不及爬樹。
隻有隊伍最後面的兩個鬼精鬼精的,在别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爬到路邊的一棵杉樹上。杉樹不算大,有些樹枝還長着倒刺一樣的小葉子,手一抓,就刺他手心一把。身上挨上去,就好像滿身紮針一樣,疼得他們龇牙咧嘴,卻又不敢放手。
後面的人發現了兩人這樣的操作,都是又鄙夷又想笑的。
大牛與霍眠山是根本沒心思看他們,走在最前頭拿着家夥的大牛,已經先發制人先開了一槍,正中了大野豬的頭顱。
“打它!”
野豬嗷的叫出聲來,被傷到了根本,卻垂死掙紮往他們這邊做最後的沖擊。
大牛面色凝重地再加了一槍。大野豬在距離他們兩步的地方轟然倒下。随着大野豬的倒下,其他的那些沒見過這種場面的半大野豬全部尖叫着四下竄進草叢。
而走岔路從山的另一面與野豬群錯過的大黃狗以及村裡的另外兩頭獵狗,此時聽得聲響了才興奮地汪汪大叫着往他們這邊跑。
馬後炮.獵狗。
獵隊的人被這兩撥大的動靜震驚回了神,紛紛拿着自己的家夥去追那半大的野豬。此時多抓到一頭都是賺到。
不然可能就得擡着大野豬回村。畢竟在這山裡,還是怕血腥味惹來大家夥的。
霍眠山跟祁英對視一眼,也朝着一個小野豬的方向跑過去。按照以往慣例,除了大頭要給村裡分,其餘小獵物可就算自己所得。哪怕那小野豬隻留下一半給自己,那也很值得一追。
兩人跑到半路又熟悉的大黃狗碰面,兩方對視一下,就一起追着一頭小野豬跑。
霍眠山還有心思跟祁英說笑:“待會還得分幾成給大黃!”
祁英本來被草葉撩面是有些煩躁的,聽他這麼一說,也是忍俊不禁,“分它一條後腿。”
“這個可以。”霍眠山欣然答應,還抽空往大黃喊:“大黃,趕緊去攔它!不然你狗腿子,不,豬後腿就沒了!”
也不知大黃聽懂沒懂,隻在霍眠山喊了這話後,大黃似乎叫得更大聲,更有氣勢。
守着大野豬的大牛跟另一個體質稍微弱、跑不快的人看着草叢裡亂竄的隊員,聽着他們各種喊話,都是哭笑不得。
“祁英,你往那邊,我跑那邊!”霍眠山判斷出小野豬跟大黃狗的位置,立即定好了包抄的路線。
祁英不廢話,拎着手上長柄柴刀就跑。為了一口肉,他也是拼了。
可能是因為有大黃的幫忙,霍眠山跟祁英是最快抓住小野豬的。
擡上去的時候,小野豬已經死了。
“大牛哥,這是祁英跟我,還有大黃,一起打到的小豬!你看看它有沒有二三十斤?”霍眠山還沒竄出草叢呢,就朝着山路上的大牛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