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不能生,就說是我克的。跟我離婚了,就娶了一個帶着孩子的寡婦。”霍钰來原先的妻子杜齡娟也在廠子裡上班,被逼着快速離婚後,咽不下去那口氣,就跟自己的那些姐妹說起霍钰來的壞話來,“他的工作原來是半騙、半搶他弟弟的。我們剛認識的時候,還騙我說是考進來的。”
“啊?竟然這樣不要臉?”
“可不?我告訴你們啊,他還有更不要臉的。”
“什麼?”
“他爹媽想讓他過繼他弟弟的孩子。”
“這也不是不可以。這很正常。”有些上了年紀的說道,覺得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事。畢竟以前整個家族裡,都是通過子嗣維持家族的持久昌盛,誰沒孩子就在本家過繼一個,相互幫扶。
但是,現在可不是以前了,而且……
“可是人家可不欠他的,以前都搶他工作了,現在又搶他孩子,可太慘了吧?”杜齡娟還沒離婚的時候,覺得過繼可有可無,畢竟還沒離婚,有個小孩兒是可以拴着男人的。可是等她離開了,那對她來說就是無所謂的。
霍钰來這番作死的行為,叫廠子裡的人看了好大的熱鬧。
“那這份工作,是準要丢了的?”
“領導已經下達通知了。要是沒有什麼變故,應該就是這樣。”
一時間,大家都在等着霍钰來的父母會不會做什麼來讓廠辦領導收回這個通知,給霍钰來一個機會。
而有的人,則是打電話叫家裡有出息的孩子趕緊回來準備頂替這個位置。
一時間,為了這個工作崗位,大家也都是煞費苦心。
正如很多人所料,霍钰來夫妻倆不想輕易丢了這個工作,拿着最好的煙酒,還在煙酒下面墊着兩百塊錢,去找了廠裡的領導,哭訴霍钰來的不易。最後還真的保住了工作。但是也從原來的财務科轉到看大門那邊去。
領導原話是,“念在他身體不好的緣故,就破一次例,不開除他。但是他既然心性還不穩,又出過差錯,就讓他先離開這個崗位,在其他崗位上反思反思。”
霍煥文夫妻倆當時就傻眼了。調離崗位?
“若是可以,就調到門衛那裡,冷靜冷靜。”
若是接受,還能看着大門,若是不接受,那就回家冷靜,時間不限。
無奈,他們隻好妥協。
但是霍钰來接受不了,不僅是這個調崗後的工作丢人,更惱父母拿他身體的事情去求情。現在的他,已經成為了全廠的笑柄。若是再站在大門口,那不是上趕着站在那裡被人指指點點嗎?
霍煥文也沒了多少的耐性,隻對新進門的兒媳道:“要是連看大門的工作都沒有了,以後他想轉廠裡其他工作都不可能,那就養不了你們。”
新進門的兒媳叫□□桂,權衡了利弊後,勸了霍钰來一晚上,又拿孩子說事,才叫霍钰文答應。
霍钰來答應去看大門,董秋梅是該高興的,可看到是兒媳勸說的成果,自己的話,兒子當耳邊風,心裡就難免感覺到抑郁。
于是婆媳戰争就此打響,讓霍煥文與霍钰來兩人苦不堪言。
在鎮上跟同學通了電話,得知霍钰來還能保住工作,哪怕是個看大門的,霍眠山都覺得失望。
回到知青點的小家裡,關上門了,雲潇潇哄着他,“他那樣的人,心高氣傲,又沒什麼本事,就算看大門,估計也是會闖禍的。我們就等着瞧吧。為着那樣的人生氣也是不值得,别想了,好不好?”
“也是。”霍眠山摟着她微微晃着,又深深在她脖子上吸了一口氣,“潇潇,你好香。”
雲潇潇聞言就擡起手臂聞了聞,“我好像沒聞到。”
“自己聞不到自己的味道吧。”霍眠山笑了一聲,“廠裡沒有單人宿舍,都是跟其他五個人一起住的。等我們以後分了房,潇潇就能一直陪着我了。”
明日就要去廠裡了,每七天休息一天,到時候每個月隻能在家裡住4個晚上了。要是遇到天氣不好,都不能回家。想想就覺得生活沒了趣味。
“我們不急。就算7天見一天,也是好的。反正都是為了我們将來打算,吃點苦頭不怕的。”這是雲潇潇的真實想法。她不願意鼓勵他更加勤快做事。畢竟鍛工也不是坐辦公室,具有一定的危險性,要是他着急表現去争取分房而傷到他自己,就得不償失。
“好。”霍眠山此時已經抱着雲潇潇坐在床邊上,臉上親一口,脖子上溫一下的,心思已經不在對話上了。
雲潇潇想到他的動機,滿臉豔若桃花,雙手捏着他的兩頰,“不可以,天還沒黑!”
“潇潇想什麼呢?我在你眼裡就是那樣隻想着那檔子事的人嗎?”他似乎有些委屈,劍眉都有些曲折起來,“不過,你要是現在想,我也樂意奉陪到底。”
“别胡說!小心有人聽見。”
霍眠山淺笑出聲,一口将捂自己嘴的手輕輕咬住,“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