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笑鬧一番,面上汗水淋漓,也從彼此的雙眼裡,看到了情意綿綿。
雲潇潇隻好轉移話題,“對了,先前推遲的酒席,等你這邊值班時間排好了,再挑個好日子?”之前原本說是領證之後的兩天擺酒的,隻是那幾天聽說紅小兵查的嚴,這種喜事的被遇上了,也會被他們借機搞些破壞。為了不讓自己的喜宴被破壞,隻好再延期。延期後又是遇上鋼鐵廠招錄一事,沒有什麼好日子,隻好再延期。
“嗯。就這麼辦。”霍眠山漫不經心地應着。
晚上吃過晚飯,兩人又看了一會子書,霍眠山再也不忍了,“潇潇,我們早些休息吧。明日我還要早起。”
那猴急的模樣,都沒等雲潇潇說話,已經彎腰抱起她走到床邊上,“天黑了……”
雲潇潇還能說什麼,對于分别7天,她也是舍不得的,這麼想着,就拉下他的頭,吻上他的眼睛。
次日一早,霍眠山很早就醒來。看了一下表,才四點多。
想着即将來臨的分别,他已無睡意,隻側身一眨不眨地盯着雲潇潇熟睡的臉看,“等我一段時間,就能帶着你一起去城裡了。”
雲潇潇被他盯着,沒一會也醒來。看着他那沉靜的眼眸,她摸上去,“眠山,醒來多久了?”
“沒多久。”他虛虛握住她的手,“待會我出門後,你記得鎖好門窗再睡個回籠覺。幹活也不用太用力,随便出工就好。反正我們以後有工資了。”
這個時候,雲潇潇才發覺離别的情緒要把自己淹沒了。可是他不能不走。如此隻能是壓着心底的愁緒,叮囑他好生照顧自己。
等到五點的時候,大地有了一絲絲隐晦的灰明光亮。
霍眠山已經開始将行李收拾好準備出發,因為大牛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潇潇,你關好門,我才走。”
“可我想看着你離開。”
“在窗口那裡看。”
“行吧。”雲潇潇就這樣看着霍眠山很快在祁英打着的手電筒光中消失不見。
霍眠山騎着車走了好一會,才往回看向知青點那邊,隻有祁英手中電筒的光在一閃一閃的。
三年來,三人行中,第一次離開他們,說不惆怅是假的。但是,總歸有人先走出去探探路。不然三人不知要被困這裡多久,因為考大學的事依舊還沒看到一點的光亮。
到了縣城裡,已經七點左右。
鋼鐵廠裡面,已經有很多人在走動。勤勞,是他們刻在骨血裡的東西。
好像比下地上工還要早啊。
霍眠山與大牛跟着人去辦理了入職手續後,又搬了東西去宿舍。
也是巧了,兩人被分到了同一個宿舍裡。這樣也好,相互有個照應。兩人都很滿意地笑了。
但是他們才準備去飯堂吃飯,因為迷路了,兩人饒了一段路,走到食堂後面的一條小路。
恰好聽到有人在說着小話。本來兩人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要裝聾作啞的,但是沒想到自己的名字卻是出現在小話裡面。
“有人說,那個考試第一名的霍眠山,已經被錄用。我感覺是個文弱書生。改天我們會會他,最好讓他知道,因為他的出現,讓我們的兄弟丢了進來鋼鐵廠的機會。他要是能羞愧地自動辭工,那再好不過。”
“誰會那麼傻,進來了還主動要走?”
“那怎麼辦?難不成叫他舒舒服服地留下來?”
“事在人為。說不定因為跟人相處不好,或者是工作不好,就被勸退了呢?”
“可不是麼?那個憑借蠻力被人看好也招進來的什麼牛,也是擠掉我們兄弟的人之一。說不定他也會有工作失誤而被勸退的時候!”
說完後,說小話的人就齊聲大笑起來,話語與笑聲裡的惡意,幾乎是撲面而來。
霍眠山與大牛面面相觑。他們真的是搶了人家的飯碗了?不過,也正如他們說的,憑本事端起來的飯碗,憑什麼叫他們輕易放手?
既然他們想對自己下手,那索性雙方都做好飯碗被齊齊打掉的最壞打算!輸了,那就是技不如人,都認賭服輸。到時候又能讓出兩個崗位,不正好貢獻給他們的好兄弟嘛?
兩人小心翼翼地離開了,面上神色不變,但是都已經記住了他們的樣貌,準備打聽清楚對方的身份,保證未來的争鬥中知己知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