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雲潇潇在霍眠山溫暖懷裡醒來。還沒徹底清醒之際,還吓了她自己一跳——怎麼摸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了?驚醒的瞬間,看到了那張她日夜思念的臉,才緩了一口氣,是他回來了。
想到下午他又要離開,頓覺心裡空落落的,也不由得緊緊地環着他的蜂腰。
霍眠山迷迷糊糊中醒來,将她往自己懷裡摟得更嚴實了,還不忘笑她:“潇潇有意,我不敢不從。”
“不……是”她的小小抗議被霍眠山吞沒在唇齒之間。
雖然有點,但不是特别想啊,再胡鬧一會兒,她今日還能出門嗎?可是霍眠山哪裡想那麼多。她失落于傍晚的小别,他又何嘗不是?既然不能不分别,那就讓小别勝新婚提前來吧。
雲潇潇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枕邊的位置空了,睜眼看去,發現霍眠山坐在桌前不知在寫什麼。
似乎知道她醒來,霍眠山轉身、起身,一氣呵成,快步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撫着她的臉:“還累吧?先刷個牙洗個臉,再吃點東西。要是還困,就再睡個回籠覺。”
看着精神抖擻的霍眠山,雲潇潇有些不忿,“明知故問。我要換衣服。你不許看。”
霍眠山愣了一下,笑了,“行。你換吧。又不是沒看過。”
話音才落,後背就被枕頭砸到了。他想回頭,被一隻纖細的小手推了回去,“不許看!”
“好。”他話裡帶着笑意,靜靜地坐在那裡。
雲潇潇見他沒有眼力見地走開,隻好是忍着羞意快速穿好了衣裳,忍着些許的不夫婦,跑去外面上茅房了。
等她回來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梳着雙馬尾的小姑娘正在敲着祁英的屋門。
“朝媞(zhāo shì)?”雲潇潇很是驚奇。隻是她聲音小,對方沒有聽見,隻是自顧自地敲着門。
“祁英、祁英!祁英你開門!”
祁英本在屋裡躲在的,可見駱朝媞锲而不舍地瞧着他的房門,大有他不出現,就一直瞧着的架勢,就不得不沉默地開了門。他想開口說什麼,卻發現不知該說什麼好。
駱朝媞卻不在意,“你這麼久不開門,是害怕我嗎?”
“不是。”
“那是讨厭我?”
祁英想說是,但是又不舍得說,就猶豫起來。
駱朝媞揚眉,很是得意,“所以不讨厭我。那就是膽小鬼,怕見到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思。”
祁英懶得解釋,也不回應,隻直接問她,“你來找我到底什麼事?”
駱朝媞走近他,幾乎要貼到他胸膛了。吓得他皺眉往後退了一步,還把門半合上,威脅她,“你不要得寸進尺。”
“好吧。我前些日子跟你說的,要跟你還有潇潇一起搭夥吃飯的提議,你想得怎樣?”她不懷疑雲潇潇動機,因為雲潇潇跟霍眠山的感情,她看得明白,也正是因為看明白了,所以才會信任,才會羨慕,才會去期待自己也有那樣一份真摯的感情。
而她唯一能看上的,就是跟霍眠山是好友的祁英。她媽說過的,人以群分,一個人的朋友是怎樣的,他就是怎樣的人。霍眠山上進,愛妻子,相信祁英也一定會是。她一定趁着還沒有勇敢去追求他,她就先下手為強。好男人、好女人都是要靠手快去摟到自己身邊的。
想到這裡,她又往前邁出一步,還伸手抵住門,“我們三個搭夥吃飯不是很好嗎?我們倆還可以幫着霍知青照顧一下潇潇。”
“眠山已經給潇潇買了小鍋回來。我們會各煮各的飯菜。”
啊?竟然這樣嗎?她揪了揪口袋,“那我跟潇潇說一下,叫她還跟我們一起吃飯。”
“不是我們。不管她來不來,你都不能來跟我一起吃飯。”祁英狠心地拒絕,将事情說得明明白白,“我們之前不可能的。你還是放過我吧。”
“為什麼?”
“你是家裡的掌上明珠,縣裡有你的親姑姑看着,村裡有你的堂表舅大隊長護着。而我,隻不過是遭遇家族抛棄的棄子。你跟我在一起,沒有未來。”
“我不。我就覺得你好。你被放棄,說明他們眼瞎。我眼睛厲害着呢,我知道你是明珠蒙塵。我相信,我們在一起會有未來。”
祁英還是沒有同意,“你快回去吧。我不會答應的。”他狠下心 ,将她的手推開,而後将門關起來。
駱朝媞再也憋不住淚水,一一顆顆地滴落在門檻上,“祁英你混蛋!”說罷了,哭着跑回她的小屋子去。因為太傷心,都沒留意到一邊站着的雲潇潇。
聽到了駱朝媞用力關上門的聲音,祁英立即開門走了出來,與雲潇潇打了個照面,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便鎖了門小跑出去,唯恐被駱朝媞追上來。
果然他還是了解駱朝媞的。他才跑出院子,駱朝媞就開門出來,“潇潇,是祁英跑了嗎?”
雲潇潇嘴角微微翹着,伸手指了指外面。
駱朝媞果然也想追過去,卻被雲潇潇攔着了,“可是他在逃避。你要是逼迫他太緊了,他離開這裡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