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漸晚,知青院子裡還是有些熱鬧的。隻是屋子裡甯靜溫馨,跟熱鬧的外面似乎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雲潇潇翻身面對着他,“你今晚還要去縣裡嗎?”
“不啊。跟你說好了嘛,明天再去。怎麼了?”
“那你急什麼?”雲潇潇嬌嗔一眼,“現在外面可還是亮堂堂的呢。你好意思?”
霍眠山看了一眼當着夕陽的窗戶,“哎,怎麼天還沒黑呢?”雖然他不怕人笑,可是在意雲潇潇的想法,于是索性就跟她聊天。
“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有沒有好好看書?”說話間,手裡捏着她的手,笑吟吟的,“我可擔心你偷懶了。”
“偶爾偷懶一日也沒事吧?”雲潇潇瞧着他笑,一點都不怕他後面有什麼招數。
霍眠山低頭,迎着那雙含情的柳葉眼,忽的笑了,低頭快速地咬了一口,“沒事,偷懶一日,我就罰一日。”說是聊天,可這才說幾句話就開始動手動腳。
罰一下,就這?咬一口?雲潇潇瞪大了雙眼,其中的意思霍眠山那是看一眼就明了。
他笑了,“這隻是開胃菜。”他一手托着她的後腦勺,猛然低頭追逐着那令他夢牽魂繞的紅唇。
這也才是主菜前的半葷半素。
待夕陽完全落山,霍眠山已扯下了不透明的蚊帳,懷裡的人也被狠狠地擁抱着,嚴絲合縫。
“現在是時候了。”他喟歎。
而雲潇潇已是如同脫離水源的魚兒,呼吸急促,大腦迷糊。但人已深處雲裡霧裡。隻覺得在涼意忽然襲來之際,被燙手的溫度抓住。
“潇潇,我們晚些要孩子吧,晚些要。”這樣惬意迷人的夜晚,他貪婪地想要更多。孩子隻會占據他們更多的時間。
“眠山……”雲潇潇根本聽不清他的話,隻覺得自己要永遠沉淪在他炙熱的懷裡。
霍眠山不想婚禮不完整,更不想洞房之後還得趕去廠裡,就跟大牛說他要星期一的淩晨再趕路。大牛想着兩人同行可以相互照顧,就等着霍眠山。
次日天還沒亮,霍眠山、大牛就已經趕往縣裡,七點就到了廠子裡。兩人快速地洗了一把臉,換了幹淨的工服,又趕去食堂吃早餐。等他們到了車間,已經七點半多點。
程峰與魯嘉民一前一後地進來,看到霍眠山兩人這個時候過來,也不覺得驚訝,隻是叫他們好好準備。
“待會有領導要來我們鍛造車間視察,你們不會做不要緊,但是一定不能自作主張去做事,等人家領導問你們話,你們才要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不懂的就爽快地說學習時間不長,還不懂。這樣也顯得你們真誠好學,又老實可靠。”平時話少的魯嘉民這回也多說了幾句,還是頗為他們考慮的話。
程峰隻是在一邊點頭,“我們不是太緊要的工人,可也不能讓事情壞在我們這裡。”
霍眠山與大牛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也是嚴肅地應是。
霍眠山還道:“我們也是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若是覺得我們做的有不妥,你們直接喊我們停下。 ”
這似乎有點太實誠了。要是人家想要在領導面前出風頭,他就是自己遞上去的靶子,供人家練手。
大牛沒想到這些,隻覺得霍眠山的考慮也在理。
“但是,基本基調是我們還是按照以往的來。隻是比以往更認真。”程峰補充說完後,就開始了工作。
大牛這時候還有些擔心這兩個年輕的師傅是否還會給自己使絆子。這掏心的話,實在難得可貴。
他看向霍眠山。
霍眠山懂他的意思,隻是不可察覺地微微搖頭,“好的,師傅,我們都聽你門的。你們比我們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