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眠山把鍋刷幹淨,又把雲潇潇喜歡的碗放好,見她還往祁英屋子看,就吃醋了,“你擔心他?”
“那倒不是?”雲潇潇沒有發現霍眠山語氣的怪異,隻說:“我好像聽到有姑娘的聲音?”
霍眠山搖頭,“我沒聽見,可能是你聽錯了。”他笑着拉過她的手,就往床上躺着,“今天有點累了,先躺着歇會。”
“嗯,跟你說說話。感覺都好久沒見你了。”
“可不是。古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是沒有一點假的。”霍眠山握着她的肩膀摩挲着,“最近村裡可有什麼有趣的事?”
雲潇潇想了想,“沒有。倒是他們問我們,我們擺酒,要不要請兩家父母來。總是有人問,真的令人煩惱。”
想到明日屬于他們兩人的宴席,霍眠山激動得手都有點抖,也忍着心裡的蠢蠢欲動,“他們那樣的人,請來就是給我們添堵的。我可不想我們大好的日子被他們弄得晦氣。”
“可是,村裡的人會不會說我們心硬,不認父母?”雲潇潇有些擔憂父母會忽然過來,霍家的現在焦頭爛額,可能不會來。但是自家父母可能會過來。因為自己沒有回信答應他們的要求。為了達到目的,他們什麼可能都會去嘗試的。
霍眠山想到貪婪的雲家父母,“我覺得他們應該暫時還不會來。到時候村裡的人問起來,就說他們工作忙,抽不開身。”他拍了拍雲潇潇的後背,“至于我家父母,村裡的人大概都傳遍了,我請不請的大家都有數。我要說他們沒空,村裡的人照樣說不出什麼來。”
雲潇潇點頭,“你這麼一說,我心裡安定許多。希望他們都别來。”
“就算來了,我也要想法子讓他們趕緊滾出村去。”
霍眠山卻是不知,他的父母現在有點被大兒子霍钰來傷透了心,已經在“反思”先前行為太過激,導緻跟小兒子不親。若是以後大兒子真靠不住,小兒子又被他們傷透心了,可能真要抛棄他們。那可怎麼辦?
所以,他們決定對霍眠山的态度要軟下來。
但是,就算軟下來,他們也是不承認現在那個小兒媳婦的。他們要挑一個乖巧孝順公婆的媳婦。
“等下個月我們倆都請假一下,去看看他,然後再哄他回來見見我們挑選的好姑娘。”
“行,那我們下個月安排。”攏共也就十幾天了,也很快了。
十一月初九宜嫁娶,星期天這一日是難得的大好日子。
霍眠山很早就醒來,去敲祁英的門,“祁英你醒了嗎?今天得幫我陪着客人呢。”
“好,就起來。”祁英的聲音有些急。霍眠山以為是祁英急着起來幫忙,“不用急的,按平常速度來洗漱就行。待會再來找我啊。”
“沒問題。”
祁英上半身是不着一絲半縷的,他揪着被子,神色慌張,但是沒有懊惱。深深呼吸了一下,他才輕輕搖着身邊的人,“駱、駱朝媞,你快些起來。待會霍眠山跟雲潇潇的喜宴就要搞起來了。幫廚的人肯定不久就要到來。你趕緊回去,免得被人瞧見了說你壞話。”
駱朝媞本來還是迷迷糊糊的,等聽到他的話,所有記憶都回籠,想起了昨夜發生的事情,想當起縮頭烏龜,“要不,我就在你屋裡躲一天?”
“說的什麼傻話?你不用吃飯?不用去茅房?”祁英也是無奈了,也顧不得羞怯,抓着她的衣裳就要往她身上套,“舉手。”
等穿好她的衣服,祁英已經滿身是汗,“我去那裡換衣服,你快些。”
他掀起被子,整個光溜溜地拿着衣服往窗口那裡站住。
晨曦透過窗戶打在他的身上,隻覺得是披上了一層紗一般迷人。
駱朝媞拍拍自己的臉,忍着不舒服,把衣裳、鞋襪都穿好。
“好了。”駱朝媞輕聲說道。
祁英不敢開口,走到門口聽了聽外面的動靜,朝着她招手,而後小心地開了一個門縫,“沒人,準備走。”
他把門微微打開,駱朝媞竄了出來,就差點被外面的人吓了一跳,随即是連招呼也不大,捂着臉跑回她的屋子。
祁英也看到了門外的人,“霍眠山,你剛才什麼也沒看到。”
“啊?”霍眠山怔愣了一下,忍住笑意,“是是是,我什麼都沒看到。”原來昨晚雲潇潇并沒有聽錯,祁英屋子裡當真是有姑娘在啊。
祁英鬧了個大紅臉,轉身之際,卻是盯着霍眠山小聲說:“若是跟自己喜歡的人結婚,總比取個膈應人的好吧?”
霍眠山當即想到了祁英父親的過分行徑,當即點頭,“自然是跟自己喜歡的人結婚好。若是與讨厭的人結婚,吃個飯都消化不了。”
祁英對他話裡的意思,心領神會,“是啊。我就做個自私的人吧。”
“這有什麼自私不自私?你以後立得起來,保護好妻兒,讓他們過着舒心的日子,就不是自私。”那是勇敢追求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