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落下,門口就傳來了輕微敲門聲。
霍眠山打開門一看,果然是劉彩月跟幫廚的女同志來了。
“小山,我們來了。”
“嬸子,各位大娘嫂子,你們來得可真早。”霍眠山把他弄來的五斤臘肉、三斤鹹魚,兩斤五花肉,一斤的幹木耳都拿了出來,交給掌勺的劉彩月。
酒席最終是擺在知青院。由劉彩月帶着幾個婦女同志來做席面。
“嬸子,這回就得勞煩您跟幾位嬸子、嫂子了,怎麼做,你們說了算。另外這兩斤鹹魚,兩袋幹果子,就算是大家的辛苦費。”他把另外算的酬勞,用籃子裝好綁上了紅帶子,當着幾個嬸子、嫂子的面,交給了劉彩月。
劉彩月很是開心,本不想收的,可是看着大家夥那幹黃的帶着渴望的臉,便隻好厚着臉皮收下,“謝謝小山想着我們。放心,你這三桌酒席,我一定會幫你們倆辦得漂漂亮亮!”
“行,那就先多謝你們了。”霍眠山轉身欲走時,又停住腳步,“叔跟大牛哥還有嫂子他們還沒來嗎?”
“哎呀,他們還得晚些時候到。現在你叔應該還跟你大牛在聊天呢。”至于聊什麼,劉彩月跟霍眠山是心知肚明的,為了傳出什麼不好聽的話,劉彩月說話也繞了許多。
又說了幾句話後,霍眠山就離開去看雲潇潇了。
見此,後廚裡幫忙的人這才紛紛議論起他來。誰想到當初伶仃的瘦弱無依的知青,經過三年沉寂,會當上鋼鐵廠的鍛工呢?這吃上了商品糧,端上了鐵飯碗,意味着他一家子以後都是衣食無憂的。
怎的他們就沒有發現他這般能耐呢?要是早發現,早叫自家姑娘去跟他談對象,那不是自己受益了嗎?
因為有些不甘心,所以大家一時間都忘記了比起自家的姑娘,劉彩月可是更喜歡知青雲潇潇的。
所以聽到劉彩月切菜動作越來越大,她們才後知後覺地停止了讨論,又轉而激動地說起這回幫做酒席,這麼豐富,應該能帶些肉回去給孩子們吃。
黎墨白跟林大海此時也醒來了,特意走過來問霍眠山,需要他們做什麼,盡管開口。不然今日這豐盛的一頓,他們可不敢吃幾筷子的菜。
“就是勞煩兩位大哥幫我搬三張桌子,長條闆凳還有碗碟筷子那些回來。”霍眠山是借大隊部大食堂裡的那些桌子、長凳的,包括碗碟、筷子都是。
桌子都是四方形的,四個面分别放一長條闆凳,就能輕松坐下三五個人。
看着劉彩月她們動作利索,黎墨白與林大海對視一眼,覺得還是去搬東西更好些,主要是不用面對三姑六婆盤問婚姻一世。
雲潇潇今日穿了綠軍裝,兩根辮子用紅繩子綁着,唇紅齒白,嬌俏迷人。
霍眠山後面也換了同樣的綠軍裝,笑容爽朗,精神得很。兩人真是金童玉女一樣,叫人看着就覺得心情舒暢。
挨近中午的時候,大家夥一股腦朝着大食堂趕。原來那些人先去伺候田地了,看着時間差不多了,才過來的。
大隊長在開席之前,指導他們對着大領導的照片宣讀紅語錄之後,再宣讀了誓言後,宣布他們成為國家與民間都承認的革命伴侶。
悄悄走到祁英身邊的駱朝媞一臉豔羨地看着衆人矚目的那對璧人,“我們什麼時候也這樣呢?”
她旁邊的一個女知青笑得意味深長的,“我們不急,就怕有些人急。”
駱朝媞有些心虛,“是是,是啊。”
祁英悄悄翹起了嘴角笑了一下,這人說對了。他是打算明日就帶駱朝媞去打電話給她娘家人,先告知此事。
臨到頭來,對于駱朝媞,他還是想經過她家人的同意,并得到他們的祝福,再跟她領證。不想來個先斬後奏讓駱家丢了面子與尊重。
祁英的打算,霍眠山不知,也不想去摻和。反正他也不蠢,用心去辦事,總不會把事辦砸了的。
霍眠山此時滿心滿眼的,都是隻有眼前的雲潇潇。也是到了這一刻,他才真正體會到,原來在農村,隻有擺過喜宴的,這結婚才算得上完美。
他與她并肩而行去敬酒,最後是雲潇潇自己不勝酒力,吃了個七分飽的就想去歇一會。他扶住了她,在衆目睽睽之下,半抱半擁地把人帶了回去,引來一陣陣的笑鬧。
将人放床上後,霍眠山脫了她的厚外套,将人塞進被窩,“潇潇,等一下我再去接待客人一下就回來。我把門鎖上,誰來都不能給他們鑰匙,問就是我不許的。”
隻有這樣,才能避免有些好色的無賴偷摸進來,最後還害了雲潇潇。
好不容易将人都送走,霍眠山也換了衣裳,躺在被窩裡,“潇潇醒了嗎?”
沒有聽到聲音,霍眠山壞笑一聲,“現在也是洞房之日呢,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