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能這麼說,我隻是看月老與你結緣甚深,不忍其受相思苦,助他一力而已。”
白雨晨雖氣得咬牙切齒,知道這月老綁在自己腳踝的紅繩子定必不是什麼好事,然即使他陷進了困局,他的腦袋也隻會想到損人的話,也不顧後面是否以自己有益與否。
“哦,我總算明白了,是什麼能讓審判官大人如此坦然地接受别人送予罪人之物,那定是我雖是帶罪之身,但魅力依舊,你要不是,托了月老把結姻紅繩綁在我身上,想與我結緣不成?哎呀,大人,我對成熟的女人,沒有興趣。”
女人最忌之處便是年齡,這厮不但把審判官說得因迷戀他而使詐,還轉了一個彎說她老。
審判官一怒之下大袖一揮,陣法金光驟起,把他裹了全身,待金光消失後,那煩人的新任雨神便與金光一同化去。
審判官看着那已空無一物之處,面上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笑意:“天帝隻是讓我宣判你的罪,送你至凡間,可沒說不能讓你在凡間受些苦難,白雨晨,本官就讓你嘗嘗争口舌之争的結果是如何。”
白雨晨猛然的睜開眼睛,有些發黃的天花闆映進他的眼目,一道難聞的氣味自空氣傳來。
他嗅了嗅鼻子,那難聞的氣味便更甚,讓他不得不遞起手肘捂着口鼻。
坐了起來,圍顧四周,除了一堆垃圾以外,旁邊便是一隻貓大的老鼠在享用手中的食物,吓得他“哇”的一聲,完全不顧形象,連滾帶爬跑了出去,頭也不回地跑了數米才停了下來。
白雨晨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老鼠!
他喘着氣,回頭看去,隻見自己方才躺着的地方,竟是一座垃圾房。
嗅着身上的臭氣,讓他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堂堂雨神一到凡間就落進垃圾堆中,想想便讓他感到無比的羞怒,狠狠地咬着牙。
明明作為神官知道發誓這種事,除非是在天帝前發的誓,否則沒有用但他仍在心中發誓,回去天界以後要讓那個審判官好看!
他轉着身子,環視着周圍的環境 ,隻見自己像是落入一個小區之中,小區隻有一座六層高的樓,一樓是垃圾房,外面是不大的花園。
雖然這個小區不大,且還有些舊,可也算整齊整潔,種了些花草,空氣尚算清新。
“小白,你怎麼在這裡?”
聽到有人呼喚,白雨晨不禁扭過身子看向聲音的方向。
隻見一個看上去有六十歲的男人,穿着保安制服,臉上挂着微笑地看着他,又搖着頭:”你掉到垃圾堆裡了?怎麼弄成這樣子。”
白雨晨完全不認識這個人,可看他的反應,大概天界施了法,讓他在凡間得了一個身份,又稍稍改了一些人的記憶,使他看上去就是一直是這裡的凡人一樣。
白雨晨哪會承認自己掉到垃圾堆這種醜事,挑了眉,擺着極高的姿态:“掉到垃圾堆這種蠢事,不會發生我身上,至于我為何弄得如斯田地,這不是你能幹涉的問題,不說也罷。”
男人苦笑搖頭:“回去洗個澡吧,你這樣子,怎麼上班?”
白雨晨一愣:“上班?上什麼班?”
“哎呀你看你年紀輕輕就想翹班了?不行不行,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必須認認真真的,來來來,回去洗個澡再下來,我先回保安室等你。”
白雨晨聽得那是一臉懵,想着有什麼不對勁,往身上一看,好家夥,自己身上穿的,竟是與這個男人一樣,是保安制服。
“審!判!官!!”
他從牙逢中怒吼了這三個字,他是高高在上的雨神,就算去掉一半法力,以凡人之軀落入凡間,也應該給他一個舒舒服服,能讓他安心尋找法器的角色,而不是保安!
雖說保安并不是什麼低下的職業,所有職業均有他的好與壞,可白雨晨現在有一種帝都大學的博士生去當一個破舊小區保安的感覺,簡直是應了那句:英雄無用武之地!
可既然馬死了,就得落地走,白雨晨知道此次是唇舌之争吃了虧,隻能把這怒意默默地記在心裡,待回到天界再找她算賬。
但另一個問題又來了,白雨晨并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
他看着這位男人對自己還不錯的樣子,便試探地問:“小子,你知道我的家在哪嗎?”
男人聽到這位隻有二十來歲的人喚自己小子,不由得一愣,然後又哈哈大笑,全然沒有生怒:“你是不是睡昏頭了,把我叫小子?而且連自己的家在哪都不知道?在208,去吧,我先回保安室,不然沒有人接班,值班的人一會兒又會破口大罵。”
白雨晨心道:我年歲數千,難道還要我叫你一聲老人家不成?
知道了自己的家在哪,白雨晨也不浪費時間,便往樓上跑去,隻顧着盲跑,全然沒有想過轉彎的時候要收一下,到二樓彎位的時候,便迎面撞上了什麼人,二人雙雙重重地跌在地上。
白雨晨的屁股總算是嘗到了凡人身軀的疼痛,但沒有看路隻顧向前沖确實是他不對,正欲問對方如何時,便聽到對面怒道:“你的眼睛是長你腳上了還是長在你屁股後面了,要是沒有用就把他捐出去吧,免得在你這種睜眼瞎的人身上浪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