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慢慢走近淩淵,他面上挂着微笑,目光沒有從淩淵的身上離去過,走到他的跟前,緩緩地跪了下來。
他想要抓起淩淵的手,卻被淩淵避了開去,皺着眉:“滾。”
剛才明明一直是迷你小屁孩模樣地躲在了淩淵的發絲之間,怎麼突然就變成了成年人出現,還跪在了淩淵的跟前?
白雨晨有點想不明白,可不明白歸不明白,剛才被這小孩打到的臉還仿佛在發着痛,而且這人還在他與淩淵之間無端地下了靈契,讓他與淩淵不得不保持兩米内的距離,這氣說什麼也吞不下去。
最重要的是,他要跪的人,怎麼不是他這個主人,而是淩淵了!
“喂。”白雨晨冷冷道,“你的主人是我,不要認錯了主。”
霓刃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的意思,不情不願地看了他一眼,臉便冷了下來:“你是雨神?”
“當然。”
“那我為什麼沒有與你結契。”
“咳咳,那是因為在就職之日不小心把你弄丢到凡間來,還沒來得及結契。”
“那你便不是雨神,隻有與我結了契約的人,才是雨神。”
白雨晨當然知道這種道理,所以他才要來凡間尋回他的雨神法器,怎料出了這麼一個意外。
話說回來,如果與他結契的人必須是雨神,那淩淵這個冥界使者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霓刃與淩淵結的并不是契,而是别的東西?
白雨晨忽然感覺事情還沒有壞到最差的一步,但靈契一事,還是必須得搞清楚:“你為什麼在我與他之間下了靈契。”
霓刃歎了一口氣,帶着不耐煩道:“我來到凡間之時,因沒有主,靈氣變得薄弱,便依在先生的身上吸取靈氣,但你的出現,又讓我本能覺得應該要依附于你,但實際又讓我十分迷茫,你們的身上均有着我需要的氣息,但我無法判斷應該最終依附于誰,便用靈契,把你們綁在一起,方便我繼續吸着你們身上的靈氣,把我因突然到凡間而受損的靈補回來,直到我能真正認主。”
說着,又瞥了白雨晨一眼:“拜某人所賜。”
白雨晨便不吭聲了。
他作為神,到了凡間姑且要減一半靈力,而且這是在有準備的前提下,作為法器的霓刃被突然丢到了凡間,能不受損嗎?
淩淵冷笑:“為何你的過錯,要由我來買單?”
白雨晨沒好氣道:“你要搞清楚一件事,不是我讓你買單,是霓刃選擇了你,我也沒法子。”又看向霓刃道:“既然我已來到此處,你便歸順于我,重歸天界,好讓你的靈氣複蘇。”
霓刃搖了搖頭:“如果可以的話,我早就做了,又何需把靈契埋于你倆身上。”
久不作聲的應龍聽到來了興趣:“什麼意思?”
“法器依附在人的身上時,尚可随時脫身,但公子的體質特别,既同時有着陽氣,也有着陰氣,且陰大于陽,如今我沾上了陰氣,必須在同主身上吸取更強大的陽氣方可脫身。”
應龍有些恍然:“淩少是冥界使者,當然有着強大的陰氣,雖然體質特殊,多少帶了點陽氣,但你要讓冥界使者的陽氣大于陰氣,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啊。”
白雨晨原本以為事情有了轉機,可這麼一聽,又像拐回了死胡同,一時沉思了起來,就在他沉思之間,霓刃又道:“這也是我在兩位之間下了靈契的另一個原因。”
他看着兩個聽到“靈契”二字臉變得更臭的人,淡笑道:“靈契可以共享任何事,包括生,也括死,當然也包括陰陽之氣,例如這位神官需要在夜間行使力量,或者先生需要在日間使用靈力,便能以渡靈的方式實現。”
“渡靈?”白雨晨感覺這兩個字,怎麼聽,怎麼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果不其然,霓刃笑着續道:“對,渡靈,把靈氣或陰氣渡予對方,就能短暫使用對方的力量。”
應龍有些不懷好意地捂着嘴唇忍笑:“你來說說,要怎樣渡靈。”
“口口相授。”
白雨晨與淩淵聽到“渡靈”二字的時候,便已猜到了大概,但真正聽到答案的時候,心卻還是有些承受不住,沉了下去。
不過白雨晨想了想:我他娘的為什麼要在晚間行動?吃飽了撐麼?不行動不就可以不什麼口口相授麼?
忽又聽淩淵問道:“所以,口唇……,就是把陽氣渡過來,把你從我身上脫離?”
怎知霓刃卻搖頭:“口口相授隻是暫時,在有靈契的情況下,隻有陰陽合歡,才能徹底把神官的靈氣大量地渡到先生的身上。”
“陰、陰什麼!?”
霓刃一臉無所謂地淡淡道:“合歡,陰陽合歡,也就是……。”
“行!停!别說!住口!我知道什麼是陰陽合歡,你不用解釋!絕對不要!”
白雨晨飛升千年之久,打過了魔打過了獸見過無數的大場面,偏偏這四個分開平淡合起來卻恥于開口的四個字讓他想把霓刃扔在這裡自己回天界去!
陰陽合歡!
他娘的這是與跟前這位怼精做那個的意思啊!
而且這哪是陰陽合歡!這是陰陰合歡好吧!兩支棍子較勁是吧!
先不論他對這個怼精沒半點情,還覺得這人打嘴炮比自己要厲害煩得要命。
這他娘的是男人啊!男人!他雨神是什麼!雖然沒有經過情愛之事,但他肯定自己不是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