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淵的身上還布着未能擦幹的水珠,順着他的脖子,慢慢地往下流去,也不知道為何,明明大家都是男人,白雨晨的視線便就那樣不由自主地,随着往下流的水珠一直移動,就像流下去的并不是水珠,而是自己身體的部分。
如指尖撫過了淩淵的脖子,落在他的鎖骨,又因為水珠太滿而再次向下傾瀉,至他的胸膛,至那有着薄薄腹肌的腰,然後……。
“喂。”
白雨晨被這句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拉回了現實,愣然了半秒,才察覺自己盯着人家看,還把人家的全相看了個精光。
可他是神,對方是冥界的使者,本來就不是什麼友好的關系,自己現在如果承認這事,面子豈非丢盡?
所以精明的雨神大人便決定就那樣,抱着手倚在牆邊,完全沒有把視線離開的意思,隻是視線從腰下的那處移到了淩淵的臉上,以那滿臉的不耐煩掩去他的尴尬:“你是女人嗎?洗個澡得洗個一年半截才完事是吧。”
淩淵原本停住了擦拭頭發的手又慢慢地重新動了起來,繼續擦拭着他的銀發,也是一副完全沒有打算用毛巾遮蓋身體的意思。
擦拭完的毛巾從頭上拿下,淩淵突然用力一收,向毛巾注入了陰氣,把毛巾變成了利刃向白雨晨的方向刺去。
白雨晨雖沒料到這一招,身體卻因長年累月的戰鬥而有着條件反射,偏了偏頭便避了開去。
怎知一條毛巾甩了過來,另一條毛巾又突然向他攻去!如此你一招我一式之下,整個浴室發着砰砰的聲音,物件被他們用作攻去對方之用,招式之間也把架子鏡子全都打碎。
一直在外面的應龍聽到浴室那邊的動靜,一句“不好!”,便向浴室的方向沖去,猛然打開了房門,愣了一秒,然後大聲說“對不起!”又把門重新關上,倚在了門上,與還是光着身體,坐在椅子上吃着花生的霓刃對看着。
“挖槽,我剛剛看見了什麼?”
他在腦子試着消化剛才的畫面。
淩淵跨坐在白雨晨的腰上,而且還是……
“沒穿衣服……,這是,途中?”
霓刃把一顆花生吃下,嘴角上揚:“月老的紅線,怕是在起作用。”
"什麼月老的紅線?"
霓刃慢悠悠地取了一顆花生捏于指間:“沒什麼,隻是白仙君口業的代價。”
浴室内,淩淵确實是坐在了白雨晨的身上,隻是應龍并不知道,他并不是自願坐上去,而是被白雨晨壓着了他貼在地上的小腿,讓他不得不顯着“坐”的姿勢,雙手還被白雨晨扣在了他的腰間,整個人便因此向下傾去,姿勢從旁人看去,十分讓人遐想。
淩淵在白天本便處于疲乏狀态,多次使用力量之後,整個人幾乎軟得連站的力氣也沒有,現在就算白雨晨把他以這種羞人的姿勢扣着,他也完全無計可施,眼皮直打交,硬撐着與白雨晨對視。
“你如果是發情了,麻煩你自己解決。”
白雨晨也想不到他們打着打着,就打出這種姿勢來,可他并不能示弱,也不能跟身上的人說“抱歉啊,這是一場意外。”他隻能笑着,裝着一副沒所謂的樣子:“我怕你是不是有什麼隐疾,來替你診斷一下。”
又哼笑一聲,故意向下看了一眼,“啧啧啧”地重新向上看去:“什麼反應也沒有,看來你要去看看大夫啊。”
“所以,你覺得你是女人,還是覺得自己是基,才會覺得我這樣會有什麼反應?”
皺了皺眉,沉着臉:“放手。”
他的腦子頭暈腦漲,隻想趕緊從白雨晨的身上下來回去睡覺,但白雨晨好像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
白雨晨自不知這些事情,隻道他唇舌之争從沒有遇過什麼對手,不能輸在一個冥界使者的手上,冷笑一聲:“哦?你不是男人嗎?難道不懂男人隻要稍稍刺激,就能……,但你這樣的話,竟然還說因為我不是女人或者是基?呵呵,我勸你還是面對自己有隐疾這種現實為妙。”
白雨晨笑着,等待着淩淵的接話,怎料淩淵忽然把身子壓低,赤/裸的胸膛直接貼了上來,頭部倚在了他的肩上,嘴唇蹭在了他的耳垂。
淩淵呼出的氣息是熱的,帶着濕潤的熱氣在他貼上來後便直接吹到了他的耳中,讓他十分癢。
“喂!你瘋了嗎!我對男人沒興趣!”
淩淵有氣無力地吹着他的耳朵:“閉……嘴……。”
然後便沒有再說話。
“喂矮子,喂!”
過了一會兒,耳邊呼出的熱氣變得均勻起來,白雨晨才知道,這人竟然就這樣,睡在了他的身上。
白雨晨低聲“啧”了一聲,把淩淵從他的身上扶了下來,就那樣放在地上。
他摸着有些發紅的耳根,又很自然地從淩淵的身旁退後了兩步,遠離這個人,從淩亂的地上拾了一條毛巾,蓋在了他的身/下,才别過臉去,等待特别的地方消停下來。
他有些慶幸,自己這樣的時候,淩淵是睡了過去的,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然自己以後要住在這裡,還要怎樣面對淩淵這個人?
同時也對這事有點疑惑,自己怎地就,這樣了?
但回頭又想,他剛才便說了,男人隻要一點刺激,就能這樣,所以一定是淩淵剛才在自己的耳邊吹氣的原因,才會這樣!一定是!必須是!
消停過後,白雨晨還是歎了氣,把人抱出了浴室,問了滿臉震驚的應龍房間在哪後,便把人丢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