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淵放在白雨晨脖子的手向自己的方向收緊,白雨晨甚至能在黑夜中都能看得清他錯落有至的睫毛。
他現在這是在幹什麼?
他第一次來到冥界,然後躲進了樹林,再與一個男人準備接吻?
他那千年未曾跳動過的心自來到凡間之後便重新跳動了起來,甚至這是第二次因淩淵這個矮子而跳動得更厲害,那顆心髒,仿佛下一秒就能穿破他的皮肉跳出體外。
鼻尖觸碰,白雨晨整個身子一僵,立刻推開了淩淵,死死地壓着他的雙肩,氣喘地把視線從淩淵的眼睫移到地面:“不行!”
淩淵陰着臉:“不行什麼?”
“就是,接、接吻!不行!”
淩淵歎了一口氣:“理由?”
他又咬着唇,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了一樣:“這事不是都得與喜歡的人做麼?怎麼可能那麼随便?”
“你是哪來的的化石?連接個吻也這麼講究?”
他是哪來的化石?他來自兩千年前的年代好吧!
現在的人都這麼開放的嗎?這種事,都得在洞房之時與妻子做的啊,而且他跟前這人,還是個男人,讓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好吧!
心裡在呐喊中,又聽到淩淵冷冷道:“神官,我現在的陰氣并不穩,你要知道,我渡給你以後,我的情況不會好到哪裡去,那你想一下,為什麼我還要渡給你?”
白雨晨一愣,才開始思考着他這句話。
他被淩淵剛才的話刺激到,壓根就沒有考慮過淩淵現在隻能勉強靠着樹杆站着,那他為什麼還在這種情況下把陰氣渡給自己?
這不是因為自己跟他說必須要趕回去凡間麼?
這不是因為在擔心自己麼?
白雨晨重新擡起了頭,看着淩淵,感覺這人好像又變得沒那麼讨厭,甚至對他開始有些好感。
可這好感剛剛萌起,又聽到淩淵在自己回答:“因為你被捉住隻有死路一條,而我與你有靈契,我也會死去,所以,你必須他媽的給我活着。”
好吧。
白雨晨心道。
還是太高估你的人品了。
白雨晨現在簡直不想與淩淵說話,又偏過頭去,陰着一張臉,他感覺自己怼人怼了千年,對着淩淵這人,不但不想怼回去,還有些被壓着的感覺,整個事件非常不對勁。
“白雨晨。”
突然被喊了名字,白雨晨愣地回過頭來,隻是在回過頭來的一瞬,嘴上便傳來了冰涼的感覺。
淩淵竟然趁他不備,吻了上來。
雖然震驚,但有了前車之鑒,白雨晨下意識便把嘴唇抿緊,免得自己的舌頭再次犯罪,但是不把口張開,淩淵便無法把陰氣渡過來,那這吻,也算是白接了。
可白雨晨就是死活不張口,甯願緊閉着雙唇,甚至連呼吸也閉着,就是不讓自己的舌頭伸出來!
哪知淩淵這人看見自己不張口,又在緊閉眼睛間,把唇移開。
白雨晨如釋重負般睜開眼睛,怎料一睜眼,淩淵的眼睛便又重新貼得他極近,嘴唇傳來一道非常奇怪的感覺。
那是又濕又滑的感覺。
白雨晨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便又見淩淵重新離開一些,向他笑了笑,有意向他展示般,舔了一下嘴唇,然後把未收回去的舌頭舔到了對面去。
白雨晨才知道,這又濕又滑的感覺是什麼。
這矮子在舔自己的嘴唇!
想要把頭移開,淩淵又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把他的脖子死死地摟着,甚至有撬開他嘴唇之勢,從縫中搗動着。
淩淵這招讓白雨晨調整的閉氣瞬間破了防,閉氣的功夫外洩,讓他感覺到在凡間才有的窒息感,可如果自己現在張開口,那必定迎來一些想象不到的東西,便又幹脆重新閉上了眼,死死地把守着最後的一關!
淩淵像是沒了法子,把嘴唇移開,歎了一口氣:“是你逼我的。”
話音落下,白雨晨便覺得,什麼地方被人抓住了。
這舉動确實有用,從來沒有被抓住的地方被人突然抓住,白雨晨的反應就是所有五官張開,淩淵便就趁機迎了上去。
濕滑之物迎來了濕滑之物,白雨晨甚至連自己在做什麼也不知道,便很本能地讓這兩個本來長在各自身上的東西纏在了一起。
那種感覺既奇怪,又奇妙,就如淵所說,甚至有一種讓他感覺舒服的感覺。
靈流自口腔中傳來,緩緩地流遍了他的全身,淩淵的身體仿佛随着靈流傳過來的同時變得無力,摟着白雨晨脖子上的手也用力了許多。
白雨晨托着淩淵的腰,把人緊緊地摟在懷裡,他也不知道現在自己是因為渡靈而與淩淵接吻,還是因為與淩淵接吻而接吻。
本來被抓着的地方自張口以後對方便放了手,可這種事就像開關一樣,隻要開了,便像開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讓白雨晨感覺有點麻麻的,也有點想蹭上去的沖動。
所以說,男人的本能真的很讨厭。
他托着淩淵的腰,該觸碰的地方那是一個緊貼而上,淩淵自他貼上來後,呼吸便變得有些急促,也明顯感覺到貼上來的是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靈都渡得差不多了,這人為什麼還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