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夫人是故意的,故意露出那個狗洞,再說些惹人憐愛的話騙取上官醫的同情心,好讓上官醫帶她出去。
雖然她并未信任楊夫人,但結局都一樣,還是被楊夫人得逞。
不過話又說回來,上官醫還是不理解為什麼沒人看守的院子,楊夫人自己卻出不去呢?
想不出來答案,她隻得摒棄這雜亂的念頭,眼下是要先找到楊夫人,說不定那些疑團就真相大白了。
她在後院之中尋了兩三天都不見楊夫人蹤迹,路上遇到的丫鬟小厮也都說沒見着,上官醫便納悶,這麼大的人能藏哪?
知道一個人勢單力薄,所以她第一時間将此事告知了行香,行香則動員整個後院的下人一同尋找楊夫人。
可連個人影都沒找着。
上官醫想起那個幾次三番來請她的“狗皮膏藥”、楊夫人的貼身丫鬟。
碧淞被帶過來時,眼睛布滿血絲,一臉驚吓過度的樣子。
這樣子一看就不簡單,上官醫湊上前去問到:“你是不是見到了楊夫人?她在哪?”
碧淞雙眼逐漸渙散,面露驚懼之色的嘶吼道:“怪物!怪物!夫人是怪物!渾身都是鱗片,還有血!好多血!啊啊啊!”
其他下人見她胡言亂語開始發瘋,便一起上去制服了她,将她狠狠壓在地上,碧淞不停掙紮,卻抵不過人多勢衆。
上官醫聽她這麼說腦海裡又蹦出一些信息:“怪物?那不成這是小說世界?還是修仙的!”
她心裡斟酌地想了一會兒:“如果是修仙小說,那楊夫人是怪物就合理了。住在必須讓人帶出去才能離開的院子、被續弦後每三年就要去寺廟待了五年才能回來、回來後總想見我,甚至身為古代人,年過40身材容貌還如此驚豔,這不就是小說裡迷惑衆生的妖怪嗎!
碧淞說的怪物,恐怕是楊夫人逃跑時被碧淞撞見了原型,才叫碧淞吓成這樣。
不過話說回來,若她真是妖怪,到底抓還是不抓?抓了,倒黴的就是丞相府,說不準剩不了幾個活命的。不抓,倒黴的就是城中百姓。
到底找不找?抓不抓?去不去?”
肯定不去啊!
她一個幹啥啥不行,還總生病的廢物,讓她靠着兩隻有十根手指頭的手去抓妖?她一介凡人去抓妖,跟送死有什麼區别!
但想到城中百姓會因此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上官醫就覺得腦子要運轉過載了,于是對着行香語重心長地開口:“石頭剪刀布,輸了找,赢了不找。”
看着行香那頓措的眼神,也不等她反應過來沒有,她就開始念詞:“石頭,剪刀,布!”
看着面前的剪刀跟石頭,上官醫右眼突突的跳了兩下。
點背如她,輸了。
秉承着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的“誠信”一詞,她隻能硬着頭皮帶着幾名健碩的下人出了相府,去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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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府,便見滿城都在貼尋人啟事,各大街道的牆面上貼滿了漿糊粘的畫像,甚至還有人在搶位置。
“這是我先來的,你怎麼不講理!”
“什麼你先我先的,我搶到了就是我的!”
“你個沒二兩肉的死木杆!”
“你說誰沒有?”
“說的就是你!”
“你再說一遍試試!”
“……”
各種争吵争執的聲音絡繹不絕地傳入上官醫的耳朵,她将小拇指伸進耳朵裡掏了掏耳朵。
耳屎快被吵出來了。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人貼尋人啟事?”
行香打探完消息回來後她就忍不住開口問到,隻見行香面色有些傷感,慢慢回答道:“聽說城中好多孩童都失蹤了,也不知生死。”
“可我看剛才那兩人吵架的語氣也不像傷心的樣子啊?”上官醫示意行香向别處看去。
“有些大戶人家會雇人幫忙找。”
上官醫了然地點點頭。
又是城中多數孩童不明原因失蹤,又是相府這位100%是妖怪的楊夫人逃走,這不明擺着嗎,楊夫人抓走了這群小孩!
第六感告訴上官醫,她最好不要淌這趟渾水,她的目的是回家,其他的她不應該管。
上官醫對第六感說:“我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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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夜色,也未有人見到楊夫人的身影,于是上官醫開開心心領着大隊回府。
還好沒遇到,否則她現在已經“回家”了。
回去後她便寫了封信給上官雄,内容隻有言簡意赅的六個字:“家危,妻丢,速回!”
楊夫人跟她不熟,她不想去蹚渾水,但城中孩童無辜啊!所以幹脆讓上官雄去解決,她美美睡覺就行。
這一晚不知為何,上官醫睡的格外踏實,要不是第二日行香敲了兩下鐵盆,她根本醒不來。
聽行香說,書信一大早就送出去了,但抵達蘇州還要三四日時間,這期間,上官醫還能什麼都不管。
行香說現在相府隻剩她一個主人,要管理好不能讓城中人看笑話。
上官醫想要不就原地解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