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醫跟着趙世清走了許久,二人穿梭在大街上。突然,迎面走來一行人,上官醫擡眼望去,竟是謝府的下人們。
他們身着一身紅,背後還一起抗着個巨大的牌匾,上面赫然寫着四個大字——濟世救人。
上官醫湊熱鬧似的想過去看個究竟,卻被趙世清攔住。
“楊夫人在這附近,不要亂走。”
上官醫這才想起兩人進芙蓉樓的目的,面色捎帶尴尬的回應到:“我還以為你光顧着吟詩作對,忘了我們來這兒的目的呢。”
“光顧着吟詩作對的不是上官小姐嗎?”趙世清勾起唇角笑眼盈盈的說。
上官醫見他諷刺的笑容挂在臉上,一股氣便湧上來,心道:也不知道是誰總“替”我搶答!
還不等她怼回去,趙世清再次開口:“那句詩怎麼念來着?門前有鴨七八隻。”
見趙世清臉上笑意濃濃,上官醫心中那股氣便逐漸沸騰。
要不是趙世清跟她說讓她作詩時搞笑點,她怎麼會編出那麼多驢唇不對馬嘴的産物?歸根結底都是趙世清的錯,與她何幹?
上官醫氣歸氣,也懶得去理會面前這個隻有18歲的幼稚少年,便轉過身不去看他。
趙世清這會兒又感受到了妖氣,但卻不是楊夫人身上那種妖力甚微的妖氣,是修為很深的妖氣。
而這妖氣的方向,他再熟悉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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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謝府門前,上官醫不解地問道:“怎麼又來了?那不成這裡還有妖?”
見趙世清點了點頭後,她便轉身想跑。但趙世清反應速度快的驚人,立馬攔腰截下想跑的上官醫。
上官醫見他眼神中那淡淡的笑意,哭喪着臉開口:“那妖怪那麼惡心,你一個人對付就夠了,我就不湊熱鬧了。”
趙世清卻不放手,直勾勾地用那帶着一絲笑意的眼神盯着她看。
上官醫:“你不是說找楊夫人嗎?我們都來多久了,楊夫人的蹤迹呢?現在你要抓妖我不攔着你,但是你不能強行留下我在一旁看你捉妖吧?你想我死?”
趙世清朱紅的薄唇動了動,道:“你的那縷殘魂在我身上……”
“你不能離太遠,否則有危險。”
上官醫皺着眉不想說話,她知道拉不走趙世清,但又不想妥協,氛圍一度陷入僵硬。
趙世清接着說:“你可以留在這兒,别跑遠。”
說完,他便松開攔住上官醫的手,然後将自己的镯子摘下來塞到了上官醫的手中,頭也不回地走進謝府。
上官醫雖然還是心有餘悸,但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還是老老實實的找了個石階坐下,等着趙世清出來。
無聊的時光讓上官醫不禁想起剛才在大街上看到的那塊匾,不由思考起“濟世救人”代表什麼。
隻是她猛然想起與趙世清初遇時那尴尬的場面,她問趙世清的名字,卻因空耳造成了笑料。
上官醫想到那畫面,嘴角也不禁抽搐了一下。
若她沒記錯,“世清”是他的字,他本名好像叫……趙濟。
上官醫記得當時她還誇趙世清的“濟”是“濟世救人”的“濟”,又聯想到剛才那塊匾,不知為何,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她總覺得哪不對卻又想不出哪不對勁。
上官醫等了半個時辰,屁股都坐麻了卻還不見趙世清出來。她回過頭望向謝府,一會兒感覺春和景明一會兒感覺荒無人煙,那感覺讓上官醫覺得很奇怪。
又不知過了多久,還不見人出來,上官醫便有些着急了。若趙世清死在裡面那她怎麼出去?她一想到這兒,心中便萬分擔心,隻期望趙世清能活着出來。
突然,隻見一道身影從謝府内走出。上官醫隻覺那道身影熟悉,便放下心來等着人出來,但最後走出來的人卻不是趙世清。當上官醫看清面前人的容貌後,心中一萬個不可置信。
“盛觀亭!”
上官醫看着眼前人不禁驚呼出聲。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麼盛觀亭會出現在這,這不是幻境嗎?這世間隻有她才能開啟的幻境,他是怎麼進來的?
盛觀亭沒有停下腳步,聽到她喚自己的名字隻是微微皺眉,便不再理會她,徑直走過她身旁。
上官醫認準盛觀亭絕對知道出去的辦法,便上前攔住了他,擋災在他身前懇求的開口:“你能進來那一定可以出去,算我求你,告訴我怎麼出去。”
上官醫靠的他很近,隻是她自己察覺不到,盛觀亭面色有些局促,後退幾步故作鎮定的開口:“我不知道。”
上官醫這回确信他就是幻境之外的小侯爺,像是他鄉遇故知一般,差點感動出兩行熱淚。
“你怎麼進來的?你也是捉妖師嗎?你進來是為了捉妖還是幹嘛?你會法術嗎?”
她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般孜孜不倦的問,盛觀亭也不生氣,就這麼安靜聽她說。
“你的那兩個造謠我的跟班呢?”
盛觀亭在聽到這句話後,面色一陣黑一陣紅,薄唇輕啟卻說不出話來。
上官醫本來隻是無心之舉,可見盛觀亭面色不太對,便意識到說錯了話,趕忙解釋道:“我沒有内涵你的意思,我隻是随便問問,你别誤會。”
她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更讓盛觀亭認定她在旁敲側擊,垂下眸,不再說話。
上官醫不想放棄這個可以出去的人脈,但又不知道怎麼找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