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醫醒來時,外面天色已然大亮。她撐起身子看着身下的木床,環顧四周未見男人,心下才松了一口氣。
推開門,門外的烈日刺眼,上官醫用手遮住被照得發疼的眼睛,又退回到屋内。
還是等太陽小了再找回去的路吧。
隻是木屋内十分簡潔,沒有什麼消磨時間的器物,上官醫無聊的很,便打算回去再睡一會兒。
誰知她剛躺回床上,卧室的木門便被推開。李槐安一身樸素的出現在她眼前,與昨日不同的是那幂籬不見了。
上官醫與李槐安大眼瞪大眼,李槐安見此場景面色毫無波瀾,倒是上官醫有些窘迫。
反應過來後,上官醫立馬從床上爬下來。
她還記得昨天說的是隻留宿一個晚上,現在又讓人家看見她趴床睡回籠覺,上官醫尴尬地笑了兩聲。
“剛醒,呵呵……”
見對方毫無反應,上官醫收住了尬笑的表情,準備出門二戰太陽。
“你是怎麼來到這兒的?”
上官醫一臉警惕道:“你想知道?”
李槐安語氣柔和開口:“姑娘别誤會,我隻是好奇問問罷了。”
上官醫盯着他的臉看了幾秒,見他面色與周身沒什麼戾氣,才回道:“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随後上官醫将她參加晚宴的整個過程删删減減說了出來。
“我就是去赴宴,誰知道宴席結束後我馬車不見了。我等了好久,最後冷的受不了,就又回去了。誰知道就陷入循環,回到了剛才的宴席,然後一群人都是妖怪,逃跑過程中我聞到一陣香味暈倒了,醒來後就在這兒了。”
“香味?什麼香?”
上官醫搖搖頭:“不知道。反正挺香的。”
随後上官醫又反問道:“那你呢?你又是誰?你是怎麼來這兒的?你知道出去的方法嗎?”
“我是這木屋的主人,我從出生便在這兒,我從未離開過這裡。”
見李槐安表情坦然自若,毫無說謊痕迹,上官醫半信半疑。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李槐安道:“我家。”
上官醫欲言又止,繼續問道:“我的意思是,地點。”
“不清楚,自我出生這裡便是我家。”
上官醫道:“你說你從未離開過,那你吃穿用度吃喝拉撒都是怎麼解決的?”
李槐安很正經地看着她,那雙狐狸眼閃着微微亮光,回道:“我是妖。”
上官醫在聽到這三個字後面色有些驚慌,下意識後退了好幾步。
“不可能吧……”
李槐安問:“哪裡不像?”
上官醫想起之前在客棧遇到的那幾隻鼠妖,沒來由的渾身打冷顫。
“我遇見的妖怪奇醜無比,身上還有獸形的特征。你說你是妖,那你是什麼妖?”
“你覺得我像什麼妖?”
上官醫盯着他看了幾秒,說道:“有樹特征的是樹妖,有老鼠特征的是鼠妖,那你應該是……”
“人妖?”
下意識的回答連上官醫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時,那兩個字已經脫口而出。她隻慶幸古代人聽不懂這兩個字的含義。
殊不知李槐安在昨日探過她的内心後,她内心的的所有想法便都能被他聽見。
隻是李槐安也不知“人妖”兩字除了“有人的特征的妖怪”外,還有什麼含義。但他能感受到上官醫内心的慌亂與慶幸,看來是個不太友好的詞。
“我不是人妖。”
上官醫道:“那你是什麼?”
李槐安眯起眼睛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我是狐狸。”
上官醫不知所措地“啊”了一聲,心道:怪不得他那一雙狐狸眼那麼勾人,原來是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