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個教室裡均勻地插入前一百名的學生,希望能對一百名開外的學生起到激勵和督促的作用。
趙含羞的學習成績一直都很好,在年級裡面一直都是前二十名的學生,而宋芝和她的小姐妹們都是一百名開外的學生。
至于她即将要送情書的對象林樾,更是聽都沒聽說過。
高一一班大部分人都選擇了住校,所以此刻一班的教室裡燈火通明,但從第二排開始大有渭泾分明之勢。
前兩排的人各個帶着耳塞,專注的寫着自己購買的題本,中間幾排的人雖不如前兩排認真,老是東張西望,但也是在寫作業。
而最後一排的人校服不好好穿,遊戲玩的飛起,還突然間哈哈大笑或者是罵人,異常混亂。
在這些人中,趙含羞發現了一個跟他們有所不同的人。
他一身小麥色皮膚,安安靜靜地坐在最後一排的窗邊,一雙鷹眼淩厲地看向手機,鋒利的下颌角折射出一道強而有力的光澤,他的眉心皺皺巴巴,遠遠看上去兇得很,像一頭惡狼。
但趙含羞卻在他身上找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共通之處,他們都穿着洗得發白,帶有補丁的校服。
“同學,你有什麼事情嗎?”一班的紀律委員正坐在第五排靠牆的位置上側身看向趙含羞問道。
“我找林樾同學。”幹淨的聲音恍若一陣清風伴随着窗外皎皎明月傳遍整個教室。
趙含羞發現最後一排的動靜變小了,甚至是消失了,原本正在打遊戲的男孩停下了指尖觸及屏幕的動作,愣愣地看向站在門外,手裡握着粉紅色信封的她。
樓道間的婆娑樹影蓋住了女孩的半張臉,林樾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少女紅潤的嘴唇和下半張小巧的鵝蛋臉。
“什麼事?”林樾并未起身,銳利的眼神仿若一把刺刀遊離在她的全身,周身窒息的氛圍将最後一排的同學壓得擡不起頭,就連前排的同學或多或少都被波及到了一些。
“我來給你送情書。”
整間教室瞬間安靜下來,就連原先筆尖劃過卷子發出的沙沙聲在這一刻全都消失殆盡。
趙含羞平靜地和林樾對視,耳邊殘留着風吹而過的嘩嘩聲,鐘表秒針轉動的滴答聲,還有心髒的咚咚聲。
林樾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趙含羞的臉上,雖然兩個人的距離很遠,但她依然能清楚地感知到林樾看向她的冰冷眼神中帶有一絲疑惑和不解。
“滾。”
沉穩有力的聲音毫不留情地拒絕趙含羞的靠近,以至于教室内的氣壓又降了幾度,氣氛極近冰點。
趙含羞微抿着唇,透亮的眼珠劃過一絲斑駁月色,她擡腳走向林樾,眼睛不躲不閃,将那封被她握的有些發皺的情書輕輕放在林樾面前的桌子上,轉身離去。
……
“含羞?含羞?趙含羞!”
蔣宇銘的呼喊将趙含羞一把拉出回憶。看着火鍋内如湖中孤舟,漂浮遊離着的肉丸,趙含羞的心裡油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緒。
這情緒來得突然,連帶着坐在對面的蔣宇銘都瞧見了她的不對勁。
蔣宇銘以為趙含羞是聽了林樾殺人的事情害怕了,連忙安慰道:“林樾這個人從高一開始就是個混混,别說我們外班的,就連他們本班的人都害怕他。當我聽說他殺人這件事,竟然不覺得意外。含羞,你不用害怕,他現在肯定在哪個犄角旮旯裡面偷偷躲着過日子呢。”
趙含羞眼珠猛地一顫,快速彎腰将地下掉落的筷子撿起,也正因為這一動作,遮擋住了眼底那抹不易察覺的憤怒。
“我吃好了,你家離這裡近嗎?”趙含羞的聲音猶如空谷回音清冷靈動,此刻時間來到了零點,整個亮晶晶小館隻剩下他們一桌。
蔣宇銘放下筷子點點頭,“離得還挺近,走幾分鐘就到了。”
趙含羞起身結賬,蔣宇銘跟在她後面有些不知所措,“一會兒我把你送回去,車借我一天,我付錢。”
“含羞你這不是跟我客氣嗎,不用付錢。我最近閑,也不怎麼開車,你想借多久都可以。”
蔣宇銘屁颠颠地跟着趙含羞上車,但這次他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被趙含羞送回家後,看着她開車離開小區的表情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