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林樾的餘光瞥見了趙含羞和姜月白的聊天頁面,看着這個幾乎每天都會被許願念叨一遍的名字,不經上挑眉眼。
“我的朋友今天要來墨城,她讓我去接她。”趙含羞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已經把蔣宇銘的車弄壞了一次,倒也不好再找他借車,想想挺麻煩的。
“我把車借給你。”林樾都不用想也知道趙含羞在苦惱什麼。
“真的!謝謝你,林樾。”趙含羞睜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開心地看向林樾,雙手激動地握住他一隻手掌,冰冷的溫度纏繞在他的掌心,留下一抹熟悉的茉莉花味。
林樾在趙含羞看不見的地方,嘴角偷偷向上勾起一道小弧度。
晚上七點半,墨城機場。
趙含羞坐在凳子上緊張地抖着雙腿,她心裡很想念姜月白這個好朋友兼高中同學。
姜月白是在高二第一學期快過半的時候轉來的,她們是同桌,是好朋友,更是對手。
她們惺惺相惜,比了半年的學習成績,期間不是你追就是我趕,連班上其他人都說她們像并蒂蓮,就連性格也都很像,不愛說話,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隻有趙含羞知道,姜月白其實為人真誠,敢闖敢做,是個地地道道的俠女,跟她可大不一樣。也多虧了她,讓趙含羞在高二後半年都免于宋芝的折磨。
機場裡到處都是人,趙含羞坐在椅子上一待就是一個半小時,她不停低頭翻看着和姜月白的對話框,給她發消息。
“是延機了嗎?”趙含羞記得姜月白是去泰國留的學,而泰國到墨城并沒有直達飛機,需要在南城進行轉機。
一隻手掌重重拍在她瘦小的肩膀,熟悉的聲調帶着耐人尋味的語氣從耳後冒出:“小含羞,怎麼瘦成這樣?上次視頻的時候,我記得你還有點肉在的。”
姜月白笑嘻嘻地看向趙含羞,奶黃色的小吊帶将她凹凸有緻的好身材盡數凸顯出來,耳垂上挂着的兩個大銀圈耳環将她的臉修飾的小巧而美豔,一頭亞麻色大波浪長發垂在她的身後,像電影裡海的女兒。
趙含羞癡笑一聲:“你也是不怕凍得,穿的這麼單薄。”,她将椅子上準備好的棉衣遞到姜月白手裡,無奈地瞪了她一眼。
姜月白笑了笑,一邊穿衣,一邊問道:“怎麼突然到墨城來了?你要是早點跟我說,我就早點回來接你啊。”
姜月白的父母是被公司派到墨城來工作,本以為隻在墨城工作幾年,可沒想到這一待就是很多年,所以她們家在墨城專門買了個房子。
“跟叔叔阿姨好久沒見了,也不好上門打擾。”趙含羞接過姜月白的行李往外走,慢悠悠解釋道。
姜月白走出機場,室外風雪搖曳,凍得她整個人都在打顫,就這樣,嘴還吞吞吐吐道:“這墨城可真冷啊。我剛來墨城的時候就不适應這裡的冬天,沒想到去留學三年後再回來,我還是不适應這裡的冬天。”
趙含羞吐出一口白霧,白了她一眼:“大小姐,你可安靜一點吧。”,她都怕姜月白再這麼說下去,會不小心把舌頭咬斷。
姜月白撅了撅嘴,雖然看起來不是很滿意,但還是閉緊嘴巴。
直到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暖和一陣,才解放自己的嘴巴:“這是誰的車?”,她觀察着車内的環境,腳下踩着的地毯上零星散落着煙灰的痕迹,車門下方的空格當裡放置着男士墨鏡,一看就不是趙含羞的車。
“林樾的。”
“什麼?”姜月白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眼前這輛車隻是一個小牌子,而且版型老舊,一看就是好多年前生産出來的,而現在到他手裡至少也是個二手貨。
她記得她當年聽許願說起過林樾,好像他在初高中都挺出名的,不知道怎麼混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姜月白取出粉餅放在掌心,補妝的同時忽然想起之前班長發在班群裡的消息:“墨城六中明天建校30周年,白姐給班長發消息,邀請我們去參加校慶。”
“哦。”趙含羞向來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隻是敷衍地點頭,壓根沒往心裡去。
“班長在群裡說校慶結束以後,請我們這些老同學吃個飯。”姜月白看向趙含羞繼續說道,心裡也沒個底,不确定趙含羞去不去參加。
趙含羞微微一頓,奇怪地睨了姜月白一眼:“我記得你以前對這種事情也不感興趣吧,怎麼現在突然感興趣了?”
趙含羞一直不明白有什麼好同學聚會的,以前大家相處起來都不怎麼愉快,也沒什麼值得回憶的人和事,難道現在大家聚在一起就能重歸于好,和和氣氣?簡直是在放屁。
姜月白呼出口熱氣,手掌撐着一邊腦袋道:“還不是蔡葵,你也知道她一直都喜歡班長,現在班長在群裡面呼籲大家參加,她就挨個給我們發消息,讓我們能去的都去,說也許是人生最後一次高中同學聚會了。”
趙含羞嗤笑道:“難怪,這話确實夠吸引人的。”,可即便如此,她對此依舊沒什麼興趣,她向來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一群沒必要的人身上。
姜月白勾唇一笑,美豔的臉頰像一朵嬌媚的芍藥,她的手指輕敲在手機屏幕上,語氣不急不慢道:“我剛剛可是問了許願,你現在竟然和林樾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