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幹什麼呢!竟然讓我們這些勇士等你!猶豫不決可不是勇士的品格。”胡迪不耐煩的大聲叫嚷着。
祁宴定下心神,盯着靶子,緩緩叩下闆機。
“脫靶了!”
胡迪似乎是有些不解,他把驢臉湊近到祁宴手邊,又用碩大的白眼睛盯着他。
“對不起,實在沒玩過這個。”祁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再試試?”
“我怕疼,而且再來幾次都射不中,還是算了吧。”
祁宴似乎是手指疼,他把斷掉的無名指輕輕捂住,如果有人細看,就會發現他的手指在輕顫,心裡卻一陣翻江倒海,他剛剛看到那靶子被侏儒男撞到的對方變的青紫!
還留下了眼淚!
所以,這個靶子是人類?!
“好吧,命中率0%,總共0環,簡直廢物一個。”
“太好了,”
大胡子的聲音傳來,他不是墊底,說完他瞪着賊眉鼠眼的男人,那人明顯身體素質不如他,再來一次,他一定會是第一,這是第一輪,對啊,還有第二輪,自己還有翻盤的機會!如果對方失誤,自己不是沒機會!
賊眉鼠眼的男人還是沒有表情,隻是在大胡子瞪着他的時候微微瑟縮了一下,然後握緊了手裡的槍。
“親愛的勇士們,恭喜你們完成第一關,接下來我們将進入最終環節:血誓輪盤。”
祁宴覺得遊戲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如果隻是砍掉幾根手指,确實很一般,至于他為什麼敢隻切一根,也是因為胡迪一開始就說了第一輪遊戲,那想必後面還有對抗,與其鋒芒畢露不如韬光養晦。
況且剛剛他看到的東西,再結合剛剛進入遊戲時的選項,或許等待幸運的宿命就是死亡。
想到這他歎了口氣,雖然他不是個嚴格意義上的好人,但是如果猜到對方的身份仍然射出子彈,恐怕有一天他也會和這個世界一樣變得瘋狂。
“這是什麼?”大胡子有些着急,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很危險,侏儒男的槍法更勝一籌,他心中危機感持續報警。
“跟我來。”
胡迪警長揮了揮手,幾人眼前被迷霧籠罩,一瞬間不省人事。
祁宴感覺後腦硌在了尖銳的碎石上,像有把鈍刀在頭骨縫裡攪動。他試圖擡手,腕骨卻傳來撕裂般的灼痛——不知道哪裡蔓延開來的暗紅烙印從皮膚下浮出。荊棘狀的鐵鍊紋路纏繞着手腕,紅色花紋和蒼白皮膚相互印襯,顯得有些妖豔。
視線從手腕上移,視野被猩紅的光割裂。眼前有一道穹頂?
高聳的如同倒置的黑色漏鬥,肋骨狀的拱梁上懸挂着無數鏽蝕鎖鍊,末端垂落焦黑的人類顱骨!
雙眼黑洞洞的望着下方,不知道哪裡吹來一陣風,那些空洞的眼窩就齊刷刷轉向祁宴。
忽然耳邊響起一陣驚叫,祁宴轉頭,距離自己剛剛躺下的位置三米外,大胡子跪在一個祭壇前,在他旁邊放着一把斷劍,上面似乎還烙印亮着岩漿般的紅光,從這個方向剛好可以看到大胡子側臉上扭曲的青筋。
而那聲驚叫似乎是從旁邊傳出的,他再一扭頭就看見侏儒男畏畏縮縮地蜷在牆角,銀霧在他指尖流動,像一條随時要撲咬的毒蛇,而他雙眼瞪大,看着自己的手搖着腦袋。
見二人也是一副蒙圈的模樣,祁宴抹着後腦勺的疼痛,站起身來,他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祭壇正下方,頭頂是一個三面神像。
三面神像懸浮在祭壇上方,三張臉正對着正面、左側和右側。最左邊的神像看起來怒目而視,兇神惡煞,右側則是嘴角噙着笑,面部被流動的銀霧籠罩,中間正對着祁宴的則是一張緊閉的雙目,面色痛苦,似乎是承受着巨大的疼痛。
神像的左臂拿着巨型斷劍,劍身流淌岩漿般的光紋,右眼鑲嵌一顆跳動的機械心髒;右手手指則放着一本自動翻頁的空白法典。胸口裂開了十字形傷口,内部伸出數百條荊棘鐵鍊,末端延伸開來,祁宴擡起手,隻見那鍊條輕輕擡起,原來是連接着三位玩家的手腕烙印。
“歡迎玩家進入遊戲:三神的黃昏,系統地圖已展開,活動區域僅限教堂内部,可自由探索。每人将獲得一個随機身份與特殊技能,主線任務:殺死另外兩人,即可通關遊戲,并且獲得異能。
遊戲正式開始,請玩家做好準備。”
倒計時聲音響起,
“10、9、8”
祁宴發覺自己手腕的鍊條已經自動收起,趕緊退出教堂,純粹的殺人遊戲,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祁宴打開門,走進一個黑暗的甬道,這教堂看起來并不大,一條通道也沒有可以進入的房間,他沖到頭,右轉,眼前出現了一扇門,他沒有猶豫推門而入。
“玩家祁宴,獲得身份:贖罪人,可用技能:疼痛共鳴,可選擇将承受傷害的30%轉移,或者将其他人受到的傷害轉為自身血條,限制則是:無法主動攻擊(可防禦/閃避),并且技能使用不可超過5次,超過5次後将以玩家生命力為代價開啟技能,正常玩家生命力隻可支撐三次轉移,超過則死亡。
請玩家成功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