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彎下了腰。旁邊幾人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祁宴擡手摸了摸肚子,想起來歌詞裡唱到的大肚郎,莫非!
“哎呦,我肚子好痛。”蔣潇潇一聲驚呼把衆人的視線吸引過去,隻見她捂着肚子,頭疼的埋在胸前,冷汗直流,幾乎是一瞬間,陳孝晉、董攀、陳一等人也開始捂着肚子痛叫,祁宴已經緩了過來,有些好奇的看着毫無表情的季明修,似乎是察覺到視線。
季明修沖着祁宴做了個口型,他細細分辨,發現說的是:“疼過了,和你一樣。”
祁宴這才發現他雖然面色不變,但是手指泛着白,一看就是剛剛用力捏的。
“大肚郎,懷鬼胎。”祁宴沖着衆人說了這句話。
“沒錯,”張宸努力擡起頭,“恐怕現在已經懷上了。”
“下腹持續冷痛,如塞入幹冰,皮膚浮現青黑色血管網,脈動頻率與心跳相反。”
劉可的聲音也在張宸話後接上,她全程幾乎沒有說過話,說出的話卻讓大家都大為吃驚。話音剛落,她往前一步,掀開陳一的一副,露出下面的肚子。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原本常人的肚皮已經變得青紅一片,布滿了灰黑色的血管,仿佛是人的神經網絡一般密密麻麻,随着呼吸起伏,而在肚皮之下仿佛是有着另外一種生物在呼吸,但母體和子體的呼吸确實完全相反的。
陳一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擡起眼睛看向衆人,
“怎麼辦?怎麼辦?我要冷靜下來,至少剛剛開始,我還沒有做完下面的任務應該不會死,況且,況且,對了,喂血,歌謠裡說的,喂血就會停止疼痛。”說着他想咬破手指,卻被祁宴攔住,沖他搖了搖頭。
“好,我信大佬的,我不喂,我不喂。”陳一被祁宴制止了,但是其他幾人卻沒有,蔣潇潇已經直不起腰了,她感覺自己的内髒都在被擠壓,就像是肚子裡有東西在吃她的五髒六腑,她本來就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哪裡忍的了這種痛,而旁邊,劉孝晉一把年紀了,這會也已經快要暈厥,連手都擡不起來。
董攀咬破了手指,把手心的血放在陳孝晉肚子上,果然,那起伏呼吸的肚皮仿佛是喝飽了奶的嬰兒,逐漸冷靜下來,而失血過多,董攀卻沒有在換隻手給自己止痛。
“呵呵,這就對了麼,疼就要吃藥,這人血啊,才是上上品,真香啊。”女人一邊捂嘴輕輕的笑着,一邊招呼幾人下了船,趕緊回村。
村子外立着一塊石碑,上面赫然寫着月娘村三個大字。
“歡迎各位來到月娘村。”一個中年漢子走上前,沖衆人點了點頭。
“這些屍體?”張宸實在不想背着這些東西走了,想開口問問,沒想到對面的漢子臉色難看。
“怎麼?這可是你們的新郎,隻有帶着他們才能找到住的地方,難道你不想背了?”
“我怎麼會呢,隻是有些好奇罷了。”張宸被這漢子一堵,有些懊悔自己的魯莽。率先背起了自己那句屍體,跟着男人走去,其他人也好轉起來,背上自己打撈起來的屍體,排成了兩排。
張宸、祁宴、季明修、江焱走在第一排,陳一、董攀、陳孝晉、蔣潇潇、劉可則在第二排。陳一看着前面幾人的身影,咬咬牙也小跑一陣,走到了第一排,看着右手邊的祁宴,心裡悄悄松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麼的,大佬雖然沒怎麼說話,但是走在他旁邊心裡一陣安心。
“咱們這是去哪兒啊?”陳一面色還有些泛白,不知道是背身後屍體吓得、河水冰的還是剛剛的疼痛沒有緩過來。
“咱們要去義莊,把新郎官的身體放過去,今晚就拜托各位先在那邊守一晚,至于守夜要做什麼,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每次有人來守夜都是獨自進行的,到時候村長也會單獨囑咐你們。”
似乎是看出衆人的疑惑和擔憂,男人耐心回複道。
“村長什麼時候過來?義莊除了這些人是不是還有很多死人?”
蔣潇潇臉上的表情已經從進入副本的恐慌變得冷然,扭過頭直接沖着男人發問,卻沒有注意到,男人在她說到死人時猛的冷下去的面孔,或許是注意到也不在意,畢竟現在看來這男人是個人,而不是鬼,更不是身上背着的屍體,沒什麼好怕的。
“勸你一句,不要再叫你身上的人屍體,至于義莊會不會有很多,我可以回答你,義莊這次就隻有9個屍體,所以你們隻要守好自己的新郎就好,村長或許會在午夜十二點之前來到義莊,告訴你們如何守夜。”
“這義莊是否就是最高的那棟建築?”張宸用手指了指剛剛衆人都看到的那棟格格不入的樓。
“不是。”回答的卻不是那中年男人,而是陳孝晉。
“一般義莊都是古時候留下來的,而那時候選址都是要風水先生選址震煞的,這樓建在河邊,樓後群山環繞,可以說是村落「生氣穴眼」處,通常為三水交彙的「金城環抱」之地。三層八角或許是祭祀之地。”陳孝晉擡眼看着遠處,眉目流露出一些疑慮。
“這個,說的沒錯。”中年男人沒想到有人僅憑百米外就能看出來,有些震驚,環顧這周圍幾人面色也沉了下去,不知合适,天黑了起來,有風吹過來,明明不是冬天,但是吹的風卻好似吹進骨頭縫裡,還帶着陣陣潮氣,男人抱起來手臂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