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孝晉抱着紙筆顧不得外面的凄厲雨聲,隻覺得眼前的“同伴”比厲鬼還可怕。
“他媽的,這沒有墨怎麼畫?”陳孝晉試圖找到一個突破口婉拒了,就聽祁宴立刻補充道:“聽說除了朱砂之外,人血也可以畫符,而這符必須要身形威猛、人高馬大且戾氣勾重才行,在座的各位恐怕隻有董大哥能夠擔負此重任了。”
說着祁宴沖董攀鞠了一躬,其他幾人也懂了,上前沖董攀作揖。
“好說好說,能者多勞,我來吧。”董攀本來就覺得這次副本都是弱雞,隻有自己才能扛起保護老闆,打怪的任務,這會被祁宴的吹捧吹的渾身舒服。
“呵呵。”陳孝晉看了一眼身邊的董攀,他就說不讓他說話,不然一說話就露餡,這個沒腦子的。
“原來你是為了削弱他們的實力才放棄道具的。”季明修從一開始就看清楚祁宴的動機,不動聲色的打了一波輔助。
“沒錯,一方面是這筆需要人血才能畫符,而要畫出夠用的符需要大量的血,我不可能讓自己處于這麼危險的境地,況且,你知道這筆還有什麼功效嗎?”
祁宴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什麼?”幾人都不解的看着祁宴。
“傳說人失血過多就會熄滅左右肩的燈,而這筆如果我沒有看錯,曾經被用作棺木,一個雷擊木做的棺材想必也是用來鎮壓鬼物,至于具體是什麼,我們就等着看吧。”
“快伸手!”
“老闆,真的一滴也沒有了!”
陳孝晉的聲音和董攀的哀嚎在衆人身邊響起。
“你們的五雷殛陰符、三屍封竅符、陰陽倒逆符畫好了,不過隻有兩張,時間太趕,如果再畫就拿出自己的血來。”陳孝晉冷哼一聲,遞過來六張符紙給祁宴,又走到一邊,繼續畫給張宸三人的。
“看起來今晚好像沒有什麼問題,”陳一聽着外面鬼哭狼嚎但是屋内卻還是一副平靜,心裡稍微松了一口氣,說完這句話就悄悄看向旁邊的祁宴,試圖獲得一些指點。
“因為還沒到時間。三更天才是陰氣彙聚之時,而到了那時,估計這棺材闆就壓不住了。”
“沒錯,現在之所以還風平浪靜是因為雨氣和陰氣、屍氣彙聚尚需要時間,一般一個小時之後就會有動靜,那時候正好是三更天。”季明修補充道,一臉肅殺的看着外面。
“梆!梆!”三聲梆子聲響起,原來村裡的打更人是照常工作的,隻聽見一聲尖細的聲音響起。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三更已到,勿要室外行走、勿要擅自打開房門、勿要與陌生人對話,勿要離開義莊,切記,切記。”
一陣迷霧随着話音落下彌漫開來。
祁宴隻覺得眼前視線朦胧,他伸手聚攏遮住口鼻,遮擋即将吸入肺部的霧氣,分開手掌,剛剛還圍在身側的人突然消失不見。
偌大的義莊安靜的仿佛隻有自己一個人,一切看起來毫無異樣,除了眼前的棺材僅剩自己所負責的那一副,正放在正中間,并且,棺木從躺着平放變成了豎着立放,仿佛下一秒就要推門而出。
祁宴正思索着,需不需要貼張符以防萬一。
“小友,快來扶我一把。”
門口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祁宴放眼過去,隻見一個仙風道骨的白胡子老道出現了,這人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過,他心裡打起警鐘,試圖回到屋裡關上門。
傳說中,如果對鬼有回應,那就給了對方上身的機會,隻要不理會對方短期内沒辦法接近。
“诶,欸,怎麼關門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也不尊老愛幼。”隻見那道士扶着腰,連忙跟着祁宴走了進來。
祁宴回頭,想要在對方進門之前關上門,不料對方來的飛快,居然快速趁着門關上之前擠了進來。
“咦,原來這是義莊啊,剛剛老夫過來的時候還以為是座道觀,這才想走進來休息一晚。”老道士把拂塵搭在手上,打量着四周。
“既然不是道觀,那老先生請離開吧。”
祁宴剛剛打開了帶進來的手表,這表進來之後就完全白屏,不過好在還能亮起,全程被祁宴當作是個照明工具戴在身上,這會他偷偷擡起手,照在老人的身後。
有影子,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