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井的謀劃卻落了個空。
他第一次見到什麼叫無懈可擊。今井根本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沒辦法将球打去「不被指定」的位置……這是靈異事件嗎?
消除旋轉,網球便觸網;附加自己的旋轉,那網球便飛去界外。
這還是網球嗎?
今井的竭力嘗試隻帶來不斷的失誤,和像衛星一樣環繞着亂步運動的網球。
看着比賽的柳搖了搖頭,雖然他也沒搞懂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是結局已經明了了,他的比賽也要開始了。
于是,柳決定熱身去了。
“一局終,比分5:3,由江戶川領先。”
今井的掙紮還是改變了一些東西的。比方說,這拉長的比賽時間,以及艱難赢下的這三局。
連柳和毛利的比賽都已經打到第五局了,今井仍未放棄。
他當然知道自己必輸無疑,但是會輸就必須放棄掙紮嗎?今井不能認同。
至少他要用所有自己能想到的方法去嘗試打破這個「怪圈」,哪怕隻有一下。
今井是立海大最穩的網球選手。
穩這一個字就能代表他從拿起球拍時到如今的網球,這也代表着,他的球路從不在意料之外,也更容易被捕獲。
這一次,亂步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鋒芒畢露。
圍觀的人們也不再輕率地在比賽前期下定論了。人們紛紛意識到,這第一位一年級便能展現如此的水準,那其他一年級恐怕也不是他們能臆測的了。
比賽仍在繼續。
“江戶川得分!比分40-30。”
今井喘着氣去撿被旋轉的網球帶飛的球拍,他還有最後一球機會、或許是最後兩球。
他攥緊手裡的球拍,定定等待着亂步的發球。
是誘導?還是心理暗示?
平複了呼吸,今井專注地思考:“……或許連我的反應也算在内。”
在每次網球雀躍地撞進亂步的網球拍時、在無論如何不能扭轉球路時,今井總能更深層次體會到無能為力的絕望。
而今,已經到了亂步的賽末點,今井也沒有更多辦法了。
網球一如既往向今井飛來。
那一刻,他什麼也沒想,隻是揮拍,然後啪地一聲——
“界外!比賽結束,比分6:3,江戶川獲勝!”
這最後一球雖然出界了,卻和以往那些「被安排」的球路不同。
今井突然意識到,或許在這場比賽中,限制他的并非隻有網球,還有他自己。也就是說,亂步利用的或許是他難以改變的肌肉記憶和習慣。
今井松了一口氣。
他終于能放下關于自己被亂步攝魂的思考了。
今井也終于能面色如常地走上前和亂步說話了。他垂眼看着面前網球部的未來,笑着說道:“網球部就交給你們了,江戶川。”
亂步不回答,但今井也不在意,隻遙遙望向遠處的其他一年級生們,喃喃道:“這可真是,黃金的時代啊……”
而在毛利與柳的比賽場内。
“……”
“……比分6:7,毛利獲勝。”
喚回柳蓮二思緒的,是場中裁判的宣告。柳并不遺憾,但打成這個比分他還是很意外的。
實際上,根據之前的數據推算,柳本以為他會以4:6的比分落敗,結果現在卻能僵持到搶七局。
看對面毛利前輩的樣子,柳不免脫口而出道:“這就是毛利前輩的全力嗎?”
柳語氣平淡地問道:“前輩是在給我放水,還是因為身體不适退步了呢?”
毛利卻笑着眨了眨眼睛,說道:“當我是退步了好了——畢竟這可是正選選拔賽,我當然不會放水。”
“是嗎。”
柳看着對方毫無負擔地拿着東西離開,低聲說道:“沒有放水……這可不一定是全力以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