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炎熱,夏日将近。
窗外的樹葉間早已見不到前幾個月櫻花的色彩,偶爾枝頭傳來一聲清脆的鳥鳴,撲棱幾聲便弄下些許葉子。
教室裡,講台上數學老師正投入地講着知識點,仁王和丸井兩人卻都虛虛地看向窗外,心不在焉的不像平日裡的他們。而他們後面,則是亂步空落落的座位。
……合宿啊。
仁王耳邊時不時傳來丸井的歎氣聲,思緒從網球部正選的合宿想到了前些天訓練時發生的事情。
……
“仁王君,這是接下來幾天的安排。”
柳找到了剛剛熱完身的仁王,從文件中取出對應的單子遞了過去:“出于經費問題,關東大賽前的合宿沒辦法讓候補隊員的大家一起去了,抱歉,不過之後的合宿我們會想辦法解決的。這幾天正選都不在網球部裡,所以部内還需要大家幫忙約束一下。”
“那個無所謂,但是,幫忙?你的意思是說,讓正選候補暫代你們正選的職責?”
仁王轉身看向柳,紛雜的思緒填滿了大腦,他委婉地反問道:“那我們的部長大人也是這麼想的?特意來和我單獨說,不會是要讓我來接些活吧?”
柳無奈地點點頭:“雖然按道理應該找那幾位前輩幫忙的,但是這是亂步君的提議。”
他看起來對這個結果也頗為牙疼:“幸村……他一票通過了亂步君的想法。所以,仁王君,你确實要負責一些小事。”
柳還不忘補充道:“當然,丸井君也不例外。”
網球從球拍框裡滾落下來,仁王深吸一口氣,先握着球拍挑起了掉在地上的球并将其準确地拍回球簍裡。
然後,仁王才挑眉看向柳:“puri,那麼,親愛的軍師大人,我能不能不幹?”
“大概不能。”
柳望向訓練場内忙碌的部員們,眉眼帶笑:“你不應該問我,提意見的是亂步君,敲定的是幸村,我隻是來通知你的。更何況,剛剛丸井君和我說,他非常願意幫忙,但是希望仁王君也必須來幹事——”
一顆網球咕噜咕噜地滾到了仁王腳邊,他拿起那顆小球,抛了抛就毫不猶豫地将其扔到了不遠處的球簍裡。
“亂步真是小心眼啊,puri。丸井也是,沒有半點同學愛——拿來吧,我具體要做些什麼?”
仁王知道,這不僅是昨天所做之事的後果,也是以往一直對丸井惡作劇後可以預見的結果,被丸井找到機會拉下水是很正常的事。
「得罪」亂步的,是昨天那個仁王和丸井兩人對陣亂步的對抗訓練賽。兩人為了不喝那背負盛名的柳汁,拼盡全力才讓亂步沒能完成目标。
于是,亂步不得不捏着鼻子喝完了那杯柳汁。
現在,報應不就來了?
仁王無奈地接過柳遞來的安排表,仔細看完後感慨道:“看來我們部長大人和軍師大人至少腦子很清醒,沒安排些不好完成的任務——我會暫時看好網球部的。現在,還是繼續訓練吧。”
他語氣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畢竟練習不管什麼時候也不能少不是嗎,piyo~”
……
所以說,這就是要被迫「工作」的時候了——
“——仁王雅治!丸井文太!”
想着想着,丸井耳邊傳來了數學老師低沉的聲音:“你們兩個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
之前站在講台上的數學老師早就已經走到了兩人座位邊,丸井擡頭,映入眼簾的就是老師闆着的臉。
咦!完蛋了——
周圍響起了同學們的竊竊私語,丸井生無可戀地趴在桌子上,在腦内痛苦地哀歎自己的運氣之差。
*
這次合宿批下來的預算沒那麼多,所以條件上也沒有太過講究。
學校方面對于網球部内的變革似乎仍有不信任,相應的,對于網球部的投入也變得謹慎了很多。不過,合宿還是成功安排好了。
但,費用還是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這次的合宿的,合宿的地點就表現出了網球部的“經費不足”。
現在是比賽前兩周,說服大家在這個時間段合宿實際也是因為這個時間住宿更便宜。
當然,在合宿前也提前問過上一屆的前輩們有沒有空來進行「指導」,但是很遺憾,他們正忙着别的事呢,擠不出時間。
于是,這次的合宿也就以集中特訓為主。
“……這裡看起來比我想象中正常一點啊。”
津田道一看着面前門可羅雀的民宿,憋了半晌才評價出聲。
這次的預算實際上是津田這幾年見過的最少的一次。倒也不是學校不給經費,隻是之前要到的經費大多用來更新訓練器材了,再去要合宿的經費也不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