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田本來覺得合不合宿都無所謂,但是幸村對這件事比較堅持,希望第一年有一個好的開始。
“确實還不錯。”毛利接話道,“而且我好像看到後面還有網球場,設施也算齊全了吧。”
“還不止呢,他們居然還提前來布置了現場!”
亂步從毛利身後探出頭來,看着面前的日式海邊民宿:“來這裡的第一天要做的居然不是休息而是先訓練,我坐了好久的車呢!”
柳和幸村提前就到了,是為了來熟悉環境并制定特訓流程的,津田也知道這事。
他早已習慣了亂步偶爾地提前掀開驚喜的行為,所以對此沒什麼反應,隻是吐槽道:“什麼叫布置現場……說的好像他們要犯罪一樣。”
而從民宿内走出來的柳卻是一愣。
兩人的談話還是有點惹人誤會,柳語重心長地和亂步說道:“亂步君,如果你國文學習方面有些困難,我可以整理一份詳細的學習資料給你。還有,并不是沒有休息時間,這個早上的時間暫時沒有安排,現在,嗯,還有一個半小時就吃午飯了,這段時間是可以去玩的。”
柳手裡的筆記本嘩啦作響,從不遠處的沙灘吹來的海風帶動了他的頭發,他眯着眼看向亂步:“當然,如果亂步君下午不想去訓練,那我就隻能拜托真田摁着你多喝些原味柳汁作為懲罰了。”
說完,柳就很是潇灑地離開了,隻留下打了個哆嗦的毛利和滿臉疑惑的亂步。
“嗯?可是真田又按不住我呀……?”
亂步嘀咕着戳了戳正幫忙拿行李的毛利,好奇地問道:“而且你害怕什麼?柳會拿那些飲料來當懲罰這不是可以預料到的嘛,你現在才想到?”
“我想着合宿有的玩,就把這事給忘了。”
毛利低頭,狠狠搓了一把亂步的頭發來表達自己的不滿:“我感覺,柳在給你改良了好喝版柳汁後,做難喝版的也更難喝了。真可怕啊,柳。”
津田在旁邊搖頭,自豪地拍了拍胸脯:“要我說,還是毛利你意志太薄弱了。你瞧瞧我,現在都習慣那味道了,不就是閉眼睡一覺嘛,有什麼可怕的。”
安藤嘴角抽搐:“你自豪什麼呢?輸的多還自豪上了。”
今井則興奮地拍了拍津田的肩膀:“你早說你喜歡喝呀,以後我的那份就讓你喝光吧。”
而津田卻沒好氣地拒絕了。
為了避免堵在門口,大家陸陸續續走進民宿,毛利也把亂步拉走了:“走了走了,我們也去放行李吧。”
這些天的雙打訓練一定程度上讓亂步體會到了樂趣。一場配合比賽,偶爾會面對三個敵人,讓其餘人都按照亂步的步調走也是一個有趣的挑戰。
而在面對幸村時,這個雙打比賽又會發生一些變化。
亂步是毫不畏懼滅五感的痛苦的。
這件事讓體會過滅五感的人都感到驚奇,甚至有時候大家感覺亂步會主動去找幸村比賽。而别人問到的亂步不害怕的原因,也不過是他覺得很好玩而已。
“什麼都看不見的感覺很奇妙哦。”
這就是亂步的答案。不過畢竟是不能私下比賽的網球部,亂步也隻能在雙打訓練裡時不時體會一下滅五感的樂趣了。
别人不理解亂步的想法。
但是毛利意識到了亂步想表達的意思。
在亂步的記憶裡,對周邊看到、聽到、感受到的一切做出推理已經是本能一樣的事了,這樣的能力不隻是依靠眼睛而已,所以即使閉着眼睛,他也能“看”到周圍的大部分事物——依靠記憶力、以及其他的感官。
所以,難得的,在比賽的亂步進入了完全沒有任何信息、安靜空曠的狀态,他難免會驚奇和感興趣。越是難得遇見的事物越是能勾起亂步的解密欲,他也就有了努力破解這個網球技能的動力。
幸村也感受到了亂步對于破解他的滅五感的熱情,他知道,這就是亂步,一個喜歡解決難題、也絕不畏懼失敗的網球選手。
對方比賽的心态一直讓幸村很欣賞,亂步的進步也讓他更看好對方了。這也就導緻了他對亂步訓練的矛盾心态——他不覺得那些用比賽代替的基礎訓練會拖累亂步的進度。
有時候,幸村甚至會覺得亂步其實更适合去實戰,而非去進行重複的訓練。
“柳,這樣真的有用?我看江戶川最明顯的問題就是耐心不足,他對重複的東西一向很不耐煩的。而且,之前你還說江戶川的訓練量不宜增加,我也就隻能看着他繼續懶懶散散的——現在可以了?他的體脂率上升了?”
真田有些懊惱地按了按自己的帽子:“他看起來也沒什麼變化,這些、嗯、闖關小遊戲真的能用?”
真田的話讓柳也想起了之前天天觀察亂步的日子。
那些随時改動訓練單、沒事就得盯着對方以免出現差錯的艱苦歲月,那些事情讓柳的夢裡都是各種各樣給亂步寫的建議單,即使是現在回想起來都讓人感到頭疼。
“這些天,亂步君體重漲了8斤,長高了2.35厘米,臉色也比較紅潤。雖然就算不運動每天也需要消耗不少的能量,但是身體狀況沒什麼不好的。”
柳斟酌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這些訓練也留了餘地,以亂步君以往的行事作風來看,如果不舒服他就會毫不猶豫暫停的。”
柳翻了翻手裡的筆記本:“當然,我不能保證你想要的,但是,我至少能保證絕對不會出問題。”
他早就習慣了計劃被亂步猜中,也早就對此反應平淡了。就算亂步覺得小遊戲無聊又能怎麼樣,至少亂步會在不難受的前提下把該完成的訓練量完成好的。
“沒事的,不行就plan B,直接從趣味訓練轉成對抗比賽也行。”